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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又不是跟他们一样在宦海浮沉多年的人物。她只是个升斗小民,做点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世安康。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尔虞我诈,她从不知晓,亦不想知晓,态度永远只有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她问完了,见周渡也不回答,便安静地垂下眼帘,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会记住的。”
“嗯。”周渡望着她,深沉的目光在这件事之后,染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有!”
瑜珠不过安静了片刻,顷刻竟又在他面前染上了几抹胭脂似的红晕,语气也从风平浪静转瞬成了疾言厉色,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点什么,只会以为,她是活脱脱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昨晚你在你家,我在我家,我们各不相干,什么都没有!”可她还要强装着镇定。
周渡倏尔轻笑:“好,昨晚什么都没有,那今晚……”
“今晚你不许再来!否则,我就告你私闯民宅!别以为你如今在京兆府我就不能告你了,我便是去大理寺,一样能将你送进牢狱!”她眼神凶恶,露出挠人的獠牙。
周渡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眉眼间浓浓的笑意,“好,那今晚也不来了,你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不用你假惺惺地充好人,你不在,我日子过的便是最好的!”
瑜珠此刻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刺猬,无论周渡说什么都是错的。尤其他居然还在笑,他凭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只觉这京兆府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再多说,便赶紧离开了这个明镜高悬的地方。
她今日的主要事宜便是准备好一堆的补品与布料,亲自上一趟京郊的康家。
周渡那日的语气重,而她的语气软,本意就是不想真正与康家结仇。毕竟她的生意才做几年,康家可已经是做了几十年的瓷器皇商,宫里的门路都有,与康家结仇,于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那日也实在多亏了周渡,如若她真正报官之后,来的是位与她没有默契的官员,那恐怕她与康家之间的关系,只会比今时今日更加糟糕。
她万事俱备,便准备好东西去了一趟康家,从京郊往返回来,天色已经几近昏暗。
她刚到家门口,想要下马车,便见鲁国公府的马车正停在前头。
鲁国公夫人来了。
她这几年虽然一直都有意避着沈淮安,但与鲁国公府的来往却是正常的。她忙赶进厅中,直觉她这么晚过来,必定是有要事,哪想,进了厅里,见到的却是蔡褚之。
“三兄?”
她在鲁国公府,与其他两位兄长倒是不怎么熟络,唯有蔡褚之,勉强算是混成了一半亲兄妹的样子。
整个鲁国公府,除了沈夫人,最关心她的人便是蔡褚之了。
“总算回来了。”蔡褚之正在厅里吃她早上亲手做的糕点,见她回来,边放下手上的吃食,边给她使了个眼色。
瑜珠遂即刻屏退左右。
“怎么了?”待到众人都退下,她才敢小心谨慎地开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蔡褚之亦正襟危坐道:“近来或许要出大事,我且问你,我表兄可有跟你提过借钱之事?”
怎么他也在说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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