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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枭忽略她口中的讥诮,说道:“你方才对白龙飞说了什么。”
江柍直视他道:“忘记了。”
沈子枭走到她身边:“是吗,用不用孤帮你回忆回忆。”
江柍见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便生气,倏地站了起来,推他一把,说道:“你不用威胁本宫,本宫不是被吓大的。”
这一下却扯痛了伤口,她拼命忍住。
他淡淡一扫,轻嗤道:“还有力气动手,看来伤势已好。”
江柍转过头不看他。
跟在沈子枭身后进来的轻红见状便走上前,扶着江柍坐下,说道:“娘娘身子还未痊愈,不可动怒。”
江柍把脸一扬:“他不就是想来气死我么,让我死好了!”
沈子枭:“你……”
轻红忙挡在他们二人面前,对江柍说道:“娘娘又说气话了,您是如此聪慧之人,怎会不懂,殿下是怕您有危险才把您带出来的。”
沈子枭尚在气头上,只说:“你不用替孤说好话,孤不需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江柍原本被轻红劝住了三分,闻言怒火又起,只说:“轻红你无须拿话哄本宫,无论如何本宫都和这人恩断义绝了,绝无转圜余地。”
沈子枭闻言脸色骤冷,顿了顿,连连点头,拂袖而去。
白龙飞看了一眼江柍,也起身追随而去。
江柍冲着沈子枭的背影喊道:“你甩脸子给谁瞧,走了正好,本宫才不愿看你这张臭脸呢。”
轻红见状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奴婢虽在客栈之中,却日日与殿下身边的人通信,娘娘如果还愿听奴婢一言,那奴婢就多说一句,把殿下这几日离开之后军中发生的事,给您讲一讲。”
江柍只闷闷生气,却并未阻止轻红接下来要说的话。
于是轻红把沈子枭使用连环计之事全数告知江柍。
原来此时峦骨部落已溃不成军,阿难答身死,剌弥和琥珠都被活捉,唯有厄弥正在自奄城中拼死抗争,两军僵持已有三日。
轻红说道:“您想一想,殿下诱阿难答进攻我军营寨,是何等的险招,殿下假借为您行医之名把您带出来,奴婢不敢说殿下没有拿您当幌子的意思,可就算娘娘不来,烧粮草之计也早已设下,殿下还是会借口离营,因此无论如何殿下都是挂念娘娘安危的,他不愿您深涉险境。”
她这话大有替二人劝和之意。
可惜江柍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小情小爱上,她细细捋了捋轻红的话,问道:“你说纵使我不来,此计也已设下?”
轻红以为江柍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一笑:“殿下以连环计攻破敌军之事早晚会美名远扬,怕是都会记入史书,奴婢岂敢造假?您想一想,殿下既让人在欢城外接应,便是早就得知峦骨运输辎重的线路了,此计也早已定下了。”
江柍默默良久,人若是舍掉感情,理智便都回来了。
她静下心来,把事情浅显梳理一遍,就知轻红所说非假。
却不知,沈子枭是拿她当幌子的念头更多,还是担心她安危的念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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