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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把照片一一摊开,眼里又泛起泪光:“丫头,你先看看吧!”
李晓俯过身仔细看起来,看完后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斜挎包里拿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它们跟老太太拿出的照片中的其中两张一模一样。
老太太接过去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然后低头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齐老爷子拍了拍老太太的背温声安慰道:“老婆子,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了,这是喜事你就别哭了。”
老太太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只默默地哭了一会后才收起情绪,擦擦眼泪眼睛红红地看着李晓:“丫头,苗大春是你奶奶没错吧?”虽是问句可语气中是十分肯定的。
“是的,苗大春是我奶奶。”李晓点头承认,随即又迟疑的问:“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姨奶奶?”说实话李晓对这些称呼不是很懂。
苗老太太点点头:“没错,我是你姨奶奶。”
“姨奶奶好!”李晓礼貌问好,随即又转头看向齐老爷子不确定地叫道:“姨爷爷。”怎么这么别扭?
齐老爷子正在喝水,听见她的称呼一口水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喷得炕上都是。苗老太太飞快地拿过一旁柜子上的抹布一边擦一边数落:“你个糟老头子,喝个水都不能好好喝吗?看你弄得到处都是脏死了。”
齐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这能怪我吗?还不是这丫头叫得奇奇怪怪?我何至于喷出来?”
李晓摸摸鼻子小声辩解:“你是姨奶奶的老伴叫姨爷爷没错啊?”
苗老太太想想也挺无语,她考虑了一下对着李晓说道:“丫头你以后就叫他齐爷爷吧!叫我还是姨奶奶,齐奶奶感觉不太熟的样子。”
李晓又重新问了一遍好:“齐爷爷好!”齐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苗老太太擦完炕重新坐好这才有空问李晓:“丫头听说你叫李晓,是哪个晓?”
“春眠不觉晓的晓,我爸爸说晓字象征光明和希望,他希望我一路向阳、乐观豁达!”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小时候李爸爸就是这么对着小李晓说的。
两位老人均点点头:“好名字,寓意也很好!”老爷子赞道。
苗老太太也附和:“很好听!我能叫你晓晓吗?”
“当然,以前家里人也是这么叫我的。”李晓说道。
“晓晓,你奶奶,她还好吗?你能跟我说说家里的事吗?”苗老太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的妹妹从小就喜欢黏着她,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黏着她这个姐姐?
李晓也不打算隐瞒,有些事瞒不住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说了,省得老家人以后现了更难过。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姨奶奶,我慢慢跟你说,你可不能太激动。”
苗老太太听她这么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的手死死抓住小炕桌的边缘青筋暴起:“你说,姨奶奶能挺住。”齐老爷子也靠近老太太一点无声地给她支撑。
李晓看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也就没再拖延讲述了起来。“我爷爷奶奶多年前就去世了。”说完这句她就看见老太太眼中蓄满了泪水但坚强的没有哭出声,示意李晓继续。
“我听我爸爸说过,当初家里没有其他人了,我爷爷就带着我奶奶去了京市。家里的生意也慢慢转到了京市那边,后来他们就在那边安家了。可好景不长大环境变了,我爷爷奶奶遭小人算计被抄了家,他们也被抓去受了折磨。
最后虽放了出来我奶奶却病倒了,药石无医没多久就去了。我爷爷陪着我爸爸料理了奶奶的后事也跟着去了,这期间不过堪堪一个月,我爸爸伤心欲绝最后选择了去当了兵。”李晓也眼眶微红,讲到这里不想继续了她怕老人家受不住。这些都是她精简过后的了,实际情况可比这惨多了。
可哪里能瞒得过两位睿智的老人,他们互相握住对方的手给予对方力量。老太太坚持道:“晓晓,姨奶奶没事。你说吧,一次性说完。”可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李晓看得不忍心,可看着两位老人的坚持,她心一横就都说了:“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爸在去年九月初也牺牲了,所以我就来下乡了。”她故意说得轻松不想老人太难过,可她通红的双眼说明了一切。
老太太早已老泪纵横,齐老爷子扶着老太太他自己也是眼泛泪光。苦命的孩子啊!这里面的心酸又岂是外人可理解的?
苗老太太缓过劲来怜爱地拉过李晓的手轻轻握住:“丫头,你受苦了。”
李晓摇摇头,说实话她虽有原主的记忆但并没有亲身经历谈不上苦不苦,而且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原主觉得自己很幸福并不觉得苦。就像她自己,虽跟着奶奶长大,可奶奶给了她全部的爱她并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除了夜里有时候会想起爸爸和未曾谋面的妈妈,幻想着如果他们都在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苗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外面传来齐子华叫吃饭的声音:“爷、奶,李晓同志吃饭了。”
老爷子率先起身下地走到门边嫌弃地道:“叫什么同志,叫妹妹或者晓晓也行。”
齐子华眼睛一亮他确认道:“真是妹妹?没有搞错吧?”弄清楚了他才好开始宠妹妹啊!
“咋?你不愿意?看你是皮痒了,我竹条呢?”苗老太太的霸气又回来了,李晓在后面看得好笑。
齐子华赶紧求饶:“奶,别这样,我错了,妹妹第一次来好歹给我个面子。”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堂屋,堂屋里摆了一张大圆桌。旁边站了一位中年大叔,虽农家装扮却透着一股儒雅气质。旁边还有两个笑嘻嘻的男孩,大的大约和李晓差不多大,小的应该十一二岁。
老太太拉着李晓开始给她介绍:“这是你大伯齐景行,伯母你刚刚见过了。这两个泼猴是子军和子磊,子华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说完又看着李晓问:“晓晓丫头,今年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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