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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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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主任被扬晚噎得要死，东西往桌子上一扔：“你说得好听，你来代班？”

这麽著，扬晚就上了贼船了。偏偏那个女同事撂下的工作很多，最重要的是图书馆这段时间的主题是开讲座，各种各样的讲座，要请人，派票，等等，忙得他要死。心中也有点儿怪罪女同事了。

那个女同事就住在单位里头，听说了扬晚为她打抱不平的事情，心中大为感激，把乡下亲戚送来的土鸡土鸭送给扬晚，聊表谢意。扬晚怎麽都推脱不掉，只好这麽招摇过市，差点连公共汽车都没能上得了。

打开房门，扬晚把鸡鸭扔到厨房，看著活蹦乱跳的家夥，还真是恼火，遂走到阳台，见花盆空著，皱了皱眉头，走到卧室，就看到电脑桌下的脚垫上，一个足球大小的藤状球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扬晚一伸脚，把球勾了出来，脚尖一挑，藤球弹了起来，落下。扬晚用脚背接住，慢慢地边走边颠，到了客厅，开始练习颠球。

颠了那麽三四十下，藤球慢慢地散开，枯干的枝叶慢慢地伸张开来，灰白色的藤渐渐多了一点颜色，似乎有绿色荡漾开来。

扬晚收回脚，听任那玩意儿落到地上。藤球已经不再是球状了，可以清晰地看到黑色的须根以及渐渐变绿的枝叶。须根张开，在地板上游弋，似乎想往下扎。无奈地板砖一点缝隙都没有，就算有，下面也不是泥土，不过是钢筋水泥而已。

须根摊开，似乎在稳住阵脚，然後，枝叶直立，伸展开来。绿色慢慢地荡漾，枝叶逐渐变得娇绿，直到青翠欲滴。

那家夥摇曳了一番，徐徐倒下，枝叶和根须飞快的膨胀起来，然後一阵轻烟飘过，地上已无植物的影子，却是个男孩，侧躺在地上。

男孩慢慢地坐起，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到扬晚微笑的脸，不觉噘了一下嘴巴。

扬晚蹲下来，看著男孩的眼睛，笑著说：“睡得可好？”

男孩打了个哈欠，一股青草的气味扑面而来。

扬晚控制住自己不做深呼吸，作势摇了摇头，趁机吸入一点男孩的味道，心中微有些荡漾，嘴里却说：“厨房里有鸡和鸭，去把它弄干净。毛，我跟你说，一定要拔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能剩下。”

男孩叹了一口气，爬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扬晚继续蹲著，见男孩白皙的皮肤在面前一一展现开来，结实有力的胳膊，细腰，浑圆的现出肌肉的大腿，紧俏的屁股，小腿细长，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这麽漂亮的男孩子，不穿衣服，简直是招人犯罪。

扬晚从茶几下的抽屉取出棉布的围裙，慢吞吞地走到厨房，见男孩正在往水壶里面装水，打开煤气，把壶放好，便说：“过来，藤，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变成人以後，一定要穿衣服。不是跟你买了好多吗？”

藤皱了皱眉头，清亮的眼睛眯了起来，轻声哼道：“不舒服。”然後转过身，把背对著扬晚。

扬晚轻车熟路地把围裙给藤系好，叹了口气：“真是的。嗯，这样子好多了。”在藤的光屁股上打了一下：“弄好了再叫我。我来蒸鸡吃。”

扬晚看到深蓝色的围裙带子在藤的腰间飘著，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个样子，比什麽都没有还要诱人。右手不知不觉地放在藤的背部，顺著那沟往下滑，到臀部那儿，见藤哆嗦了一下，不出声地笑了，转身去自己的卧室，把电脑打开。

藤的眼睛睁大，闪出凶光，转过身，恨恨地看著扬晚的背影，嘴里骂了句什麽，回过头看到地上的鸡鸭，已经被他身上散发的妖气吓得缩成一团，遂恶狠狠地低声骂道：“看什麽看？！”一弯腰，将小母鸡拎了起来，拔去脖子上的毛，头一低，露出厉齿，咬断小母鸡的脖子。

小母鸡咕咕地叫著挣扎起来，不一会儿，就软了，眼珠子仍然瞪著，死不瞑目的样子。

藤满足地叹了口气，伸出舌头，把唇边的血仔细地舔掉，将小母鸡“啪”的一声扔到地上，顺手又把鸭子捉了起来。那鸭子早已经魂不附体，连脖子上的毛被揪掉也不觉得痛，眼睁睁看著藤靠近它，然後是剧痛，鲜血泊泊流出，全部进了藤的肚子。

藤隔著围裙摸了摸微鼓的肚子，觉得饱了，这才露出笑。回味了一下鲜血的滋味，想到什麽，眉头又皱了起来。

水开了。藤在把开水倒入盆中，把小母鸡扔了进去，又打了一壶水，烧上，然後开始仔细地给母鸡拔毛。

鸡和鸭都弄干净之後，藤开始清理那两只的内脏，然後拿起菜刀，乒乒乓乓，把鸡和鸭都剁成小块。用保鲜袋把鸭子和半边鸡装好，放入冰箱。又把青菜摘了洗了，水滤掉，放好，洗净了手，慢悠悠地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见扬晚回过头看他，便说：“都照主人吩咐的做了。”

扬晚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中有些得意。“主人”这个词，听起来就是爽。说起来，还是那个魁给了他这个念头。

扬晚起身，走过藤的身边，凑近他的耳朵问：“嗯，你想不想吃饭和菜？一起吃一点吧。”

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已经吃饱了。嗯，这两只，味道还不错。”

扬晚叹了口气：“外头到处都在卖土鸡土鸭的，哪里有那麽多，还不都是饲料喂的？这两只，可是地道的，人家乡下自己放养的呢。”

到了厨房，扬晚把鸡蒸上，煮了点米饭，再出来，就见藤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屁股翘得老高，不觉有些口干舌燥，忙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了，就听到藤说：“你什麽时候带我到乡下去？这里空气好糟糕。我都要憋不过气来。”

扬晚笑道：“少来。凭你的功力，去化工厂呆著都没有问题。春节，我抽空带你去张家界，让你舒服一下……行了行了，别噘嘴，跟个小孩似的。”

藤冷哼了一声：“你才是小孩，我都可以做你的……”

见扬晚举起左手，藤马上闭嘴。

第13章

扬晚独自吃完晚饭，又让藤收拾一下，自己躲到房间里看书，耳边听著外面叮叮咚咚的声音，知道那厮气闷，不觉好笑。自从把那个家夥带回家後，有趣的事情层出不穷，有事没事，都可以把他玩过来玩过去，还真是一点都不枯燥啊。

正想著，电话响了，是虾米，一接通，就听到那孩子带著哭音的说话：“表哥，然呆又出事了！”

扬晚吃了一惊，坐了起来：“怎麽回事？”

“是这样啦，我跟他上午上了方言的课，本来一切还好，下了课，我们就一起看书，之後吃午饭，然後他说他好困，要睡午觉，就回去了。结果，结果，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去找他，他们同学说他睡了一会儿就出去了。我……我有些生气，就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很烦，就往图书馆的顶楼爬，准备到屋顶吹吹风，结果，就发现那家夥一个人倒在楼顶，人都快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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