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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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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并不知道。他只得一个兽皮围著腰，在练金炉前满头大汗地给火炉鼓风，然後将熔掉的金属浇筑入模子中，冷却後拿出来，用巨大的或细小的坚硬的石块打磨。两个帮手在一起敲敲打打，而魁，浑身都是汗，少年的他，已经牛高马大，肌肉满臂了。

忙完之後回头，就看到师父领著一个小孩。那孩子，漂亮到好像天上的仙童，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看著他，也有惊羡，似乎对这个个子高大的哥哥很有兴趣。

之後的相处，魁和魅并没有太多的交集。魁比较笨的，喜欢的是粗糙的体力活。伐木，冶金，雕刻。而魅，很有天赋，炼丹，修道，没有多久，在鬼门中就成为翘楚。

魁只是远远地看著他。将那种漂亮，融入他的石刻、木刻和玉雕。他用他能找得到的最好的玉，雕琢成了魅炼丹的模样。做完之後，献宝一样，送给魅。魅很开心，渐渐地多到魁的工坊，瞧他做那些工匠的活。

魅在一旁，他做得分外地起劲。也会问魅，他想要些什麽。魁会听从魅的请求，带著他满昆仑地跑，寻找魅所需的灵药和灵石。他会按照魅的要求，为他打造最漂亮最锋利的戈，花上一年的时间无休无眠地铸造尊和觥，让魅进献给商王。他背著魅，穿梭於群山峻岭，舍不得让魅的玉般的足被砂石和棘草磨破。他会整日整夜地守在魅的身旁，只为给炼丹到入迷的魅递上柴火，为他看著火候。他会在魅的指导下，在龟壳上记录下师父交给他们的符咒、修炼的法子，以及卜卦用的口诀。

那是懵懂的朦胧的感情。跟魅在一起，有著无穷的快乐。魅若是与别人太过亲密，魁会恼火，生气，别扭，却舍不得对魅发脾气，只会在工坊中夜以继日地做东西，让自己疲惫到站不起来。

魁是粗糙的、笨拙的。他不知道心中的那团火是什麽。事实上，千百年过去，见识过那麽多悲欢离合，魁仍然弄不清楚，自己对魅，是不是就是那种爱。如果不是，怎麽能几千年都忘不掉那时的恩爱欢愉。如果是，又怎麽能够下手把魅伤到那种地步。

双修的课程，魁比魅早一些知道。不过魁本身的灵力有限，其他的兄弟姐妹，为情、为爱、为修为，都不会选择他。自然也有爱恋他的，可是魁太迟钝，也太决绝，不给他人任何机会。

魅开始双修的时候，也没有选择他。魁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那麽的痛苦，只是卖命地做活，离开昆仑去寻找师父所要的太岁，这一走，足足有一年多。

等到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昆仑，把东西交与师父後，又回到工坊，重新熔铜浇筑，将满腹的酸楚，投入熊熊烈火当中。

魅来了，抱住他，舔著他身上的汗珠，亲吻著他的嘴唇，咬著他的胸肩，责备他的不告而别。魅的动作，熟练到让魁察觉不出自己身在何方，在融融的烈火的映照下，将魅死死地搂住。

火光中，魅的肌肤如玉染上红霞，魁粗糙多茧的双手，将那比纨纱还要细腻的肌肤揉搓得火热。魅口中香甜的津液，让魁完全忘掉了自我，一心只想著，跟这个人合二为一。他粗鲁而不得章法的爱抚，让魅尖叫呻吟，让魅在他的身下绽放，娇豔得如同崖壁上的仙草。

在魁的身体的撞击下，魅变得支离破碎，让清醒过来的魁大惊失色。却见魅的眉间是别样的风情：“啊啊，魁，魁，不是双修的双修，原来这麽痛，又这麽的快活！”

从此之後，魅就成了魁心中最重要的宝物。他会怠慢师父的吩咐，而把魅的需求放在首位。甚至，他会让魅去找别的人双修，因为他自己，灵力的等级太低太低。

“魁啊魁，我们也可以双修的啊。”魅细柔低沈的声音，就好像蜘蛛网，把魁死死地网住，不能逃，不想逃。於是，两人的双修，有的时候是双修，有的时候不是。慢慢地，在魅的引领下，魁不仅成为性爱的高手，也成了道行高深的修士。

隐约还记得师父魇又笑又叹气，说魅比自己更擅长带徒弟。魁低低地窃笑。啊啊，双修这种事情，还是只想要跟魅一起做啊。魅那腻死人的轻呼，双修後身上洋溢著粉红色的光芒，修长的手臂缠著他的脖颈，脸挨著脸的磨蹭，足可以把魁融化。

魁进入魅的日子，魅进入魁的时光，都那麽宝贵，那麽爽快，那麽幸福。

最快活的日子。几千年来唯一快活的日子。太短暂，却又太迷人，以至於兜兜转转，在心中抹杀不去。

做鬼的时候，被禁锢的时候，这麽悠长的岁月，魁一次又一次地想，自己为何会曾经那样幸福？又为何不肯放魅自由？如果洒脱一点，如果像世俗中人一样，不那麽在意魁与魊的结合，是不是，这麽多年的困苦，就不会再有了呢？那时候的商王，就有无数的王妃。那时候的王公贵族，就已经妻妾无数。那时候的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没有谁是谁的唯一一说。就算之後的几千年，也没有要求男人只能有一个伴侣。女子若要求夫君只得妻子一人，那是善妒。自己是男子，要求魅只得自己一人，难道错了吗？

或者是自己的爱太自私，太不纯，所以，不愿意遂魅的心愿麽？自己的狂暴，愤怒，是否不应该？

到了现代社会，到了当今，发现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了解对伴侣的忠诚的要求，魁才有些释然。原来这世上，也有著许多的人，跟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啊。

可是，那又有什麽意义？

远行归来，见魁与魊即将远赴都城成亲，那时失去了理智，冲到魅的住所，大声地责备。不听魅的解释，认为那就是背叛。而这种背叛，让他无能为力，让他痛不欲生，让他化身为禽兽。

惩罚似的将魅推倒在地，强吻著魅的身体。魅当时，曲意奉承吧。他喃喃的话语，似乎也代表著他对自己的不舍，而这个，更让自己发疯。不顾一切地剥去双方的衣服，赤裸著纠缠在一处。兴奋和愤怒交杂，爱恋和痛恨糅合，做爱做到正疯狂的时候，却让魊捉奸在床。

魊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魁捂住自己的眼睛。又可爱又爽朗又聪明，在鬼门中，也是个拔尖的人物呢。魁一边在魅的身上继续抽插著，一边狂笑著嘲讽著魊。双修啊，哈哈，不过是双修啊。魅跟我的双修，多麽的快活，跟你的双修，哈哈，不过因为你的父亲是祝，是祝（相当於国师）而已啊！

魊恼羞成怒，御剑刺魁。魁很敏捷地躲开了，从魅的身上爬起来，运用灵火，去灭魊。魊转身逃开，魁的灵力刹那间爆发到顶点，！焱一股又一股地喷向魊。怎奈，比灵力，魁从来都是弱项。魊的气剑一把又一把，很快就让魁狼狈不堪。魁大怒之下，举起鼎砸了过去。

魁的蛮力，是无人能及的，就算是飞剑，也挡不住鼎的去势。余光中，看到魅对他念符咒，那种愤慨，无法按捺。魁伸手接过魊发出的气剑，转向了魅，魅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眼睁睁地看著那剑穿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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