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见他无意,只能遗憾地耸了耸肩,也传令士卒重新整队,准备出。
……
谢家军和蜀军花了一些时间,终于将队伍重整完毕。
原本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是两军同行,要么一前一后,要么分道而行最是合适。然而蜀军的队伍特殊,整支军队就是一支辎重队,几乎没有作战能力。若让他们独行,路上很可能被小股盗贼滋扰抢掠,队伍却难以机动行事。
谢无疾倒是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但到底是同盟,双方相处还算融洽,加之万一路上被抢了,双方都没有面子。于是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还是选择了让蜀军走在中间,他的军队前后随行,杜绝盗匪的念想。
等队伍整理完毕,大军就向中原的方向进了。
谢无疾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
士卒们将辎重队伍保护起来,这感觉就像是他的军队在替蜀商押镖一样——这也是最近他常做的事。
午聪嘀咕道:“各路人马都是去京城勤王的,打完仗就走了,谁会管他买东西?他带这么多东西,真不知道要卖给谁去。”
谢无疾无语地摇摇头,甩了甩马绳,道:“我们走吧。”
=====
从散关沿渭水一路向东,半月左右便可到达京畿附近。由于大军时日尚且充足,辎重又多,队伍赶路并不着急,每日行几十里路。
行路时,谢无疾有时会骑马巡视全队,有时也会在朱瑙附近与他并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
每当行至山谷、林地等人烟稀少的险峻地势,谢无疾会命大军放慢行军度,同时派出数名探子去附近打探地形。等确定前路的安全,他才会命大军加快度前行,尽快通过危险地带。
待行至人烟较为密集的城池、田乡附近,朱瑙则会放慢度,向卫玥吩咐道:“点一支人去附近打探打探消息。”
卫玥领了命令,即刻点了一批人往百姓居住的地方去了。
谢无疾不解地问道:“你是怕有叛军藏身于民居,伺机对我们不利?还是想抓出敌方细作?”
叛军或者其他势力的确有可能沿途安插眼线观察他们,谢无疾也知道。但这种眼线藏于民间,非常难抓出来,真要去抓,必定耗时耗力。他们此番行动并非机密,没必要小心掩藏,于是他也懒得费这心思。不过朱瑙若有特殊的快抓捕敌方细作的本事,他也想学一学。
朱瑙奇道:“会有这种事吗?”
谢无疾:“……”
谢无疾:“那你派人去打探什么?”
朱瑙笑道:“去瞧瞧这附近都有些什么特产,这里的百姓都缺什么。有好东西就买点,能卖的东西也卖掉点。”
谢无疾再度失语。
少顷,他揉揉额角,骑马向附近高地,看前方地形去了。
……
数日后,大军终于来到汝州一带。
到了汝州,再沿颍水南下,就能到达许州。而许州,正是诸侯约定的驻军之地。
越靠近京城附近,众人就越能察觉到沿路盗匪流民变得越来越多。城池、民居常有毁坏痕迹,十室八空,路上常能遇见大批逃难的百姓,道路两旁也多见饿殍死尸。
众人的心情亦变得愈加沉重起来。
赶路至午时,大军在一片平原上稍作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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