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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馥迩又辩:“空口无凭,我昨日捉的毒蛛和那碗煨毒的汤齑还留着,你不妨也拿出证物来?!”
芙露千算万算也没料到谁会给她下绊子,她急急反驳:“我怎知会遭人暗算!哪去留着那毒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安阳侯彻底凌乱。
正当他喊海松去取姜馥迩口中证物时,姜馥迩悄无声息瞥了邶祯一眼,只见他此刻额角已憋出青筋来。
姜馥迩表面抽抽嗒嗒,誓言要为柔黎找出坑害的真凶。实则琢磨怎么能让邶祯开口吐个一言半语。
若这事按原计划放在邶恒身上,才费不了这么些功夫。
依邶恒的性子,估计早就心烦厌倦,将昨晚事迹一股脑倾出。哪像这闷葫芦,事到如今,还这般倔强。
见海松急匆匆走出去,姜馥迩刚要开口,便听座旁安阳侯已先她一步,肃然问:“琪瑞,刚刚你说,芝兰送到冷苑前便已断了气?如此,你该知晓芝兰死因??”
要跑
突然被安阳侯问到,屋内几人已转目望向这个半晌不开口的人。
邶祯依旧寒眉怒目,腰板挺得笔直。他似是难以启齿,挪了挪唇,又过了片刻才握着拳艰涩挤出几个字:“是……六姨娘所为!”
屋中侍卫,医官,婢女,家仆皆是大惊失色。
邶祯为人端正清举,从不会扯谎。这句凿凿言辞相当给芙露判了死刑。
然,此话一出,犹如丝袍脱线,迫使他一咬牙,干脆顺着话头将真相全盘揭露。
他始终倔强的昂首终于低垂,像急雨打湿的芭蕉,又弯了脊背,才哑着嗓子黯然请示:“祺瑞恳请父亲遣了屋内无关人去。”
安阳侯当即惊怔,心中支离破碎的线索已在此刻拼凑完整。
他随即眉心一跳,泛着冷光的鹰眸涌出惊涛骇浪。未等他下令,众人就已识相退出门去,直到海松从外关紧朱门。
“吱呀”一声门响,屋内光线变得阴暗。
安阳侯起身,走至芙露面前。
未等姜馥迩也请示退避,只听“啪”一声脆响,犹如劈开阒静的斧音,震天动地回荡在异香缭绕的香阁内。
这一掌气贯长虹,用了极大气力,犹如烈风撸过娇嫩花枝,让芙露全然不堪重击,狠狠摔扑在地。
她嘴角立现血沫,顺着朱唇贝齿汩汩涌出,就连那张吹弹可破的娇面也渐渐洇出个红到发紫的掌印。
旁的邶祯也不再缄默,接续刚刚言辞滔滔道:“昨夜我只是潜入大哥庭院查看掘土之音由来,却未料那满庭墨兰竟引了如此多飞蝇困扰。未查出究竟,我面颈便被莫名叮咬红肿。本是想离开,未料刚起身就头晕目眩,燥如火灼,体肤犹被百虫撕咬般酥痒难耐…”
话至此,邶祯实在难以启齿,变得吞吞吐吐。
而扑倒在地的芙露趁机寻到空子,匍匐至安阳侯脚边求饶:“侯爷明鉴!此事妾身是无辜的!半夜醒来,就看三公子衣不蔽体钻入幔帐…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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