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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一甩披风,单膝微微弯曲,半蹲在她面前,将玉佩牢牢的挂在阮熙的腰间。
“王爷……”阮熙目光闪烁,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眉眼与少年时所差无几,却多出了狠厉,冷漠,透露出成年男人的霸气,成熟。
李恪站起身,摸着那玉佩说道,“玉佩赠与你,你必要牢牢保护,本王不会轻易送东西。”
“是。”阮熙俯身。
李恪手指滑过她的脸颊,转身离开,周易瞪着一双大眼睛惊讶的看完刚才发生的事,匆忙的跟在李恪身后,也跑了出去。
阮熙看着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因佩带多年,玉佩表面非常圆滑,想来是王爷心爱之物,再想到那日陆菀那块,虽与这块有几分相似,实则相差甚远。
管事见睿王已走,立刻满脸笑意的拍起阮熙马屁,“真是小的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您就是睿王的王妃,真是该死该死。”
阮熙微笑着摇头,她本没有出来几次,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管事不必过虑。”
“王妃这边请,咱们来挑挑您喜欢什么样式的?”管事引着阮熙到了内屋。
阮熙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说,“就要跟这块一模一样的。”她指着腰间那块说道。
管家说了句得了!就跟着阮熙要了玉佩,去拓个样子出来,索性外面那块玉石料子够大,想做出一块这样的玉佩也是足够的,最后还剩了块,能打出只手镯来,阮熙也就让他拿去打了,下了单子,两个人又挑了几件首饰,都是不错的料子。
选完之后,两人才坐上马车回丞相府,路上,巧玉这才敢开口,她摸着胸口说,“那会真是吓死奴婢了,生怕王爷生气恼了小姐。”
阮熙手中拿着只玉簪,倒是不在意,“我又没有惹他,他因何恼我?”
巧玉一听,却说,“小姐,您怎能那样说,王爷不过是送了块玉佩给别人,您那番话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怕是要被说善妒了。”
阮熙手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落了下来,她说,“这便是善妒了吗?”
巧玉见小姐有些不开心了,也知自己说的太多,便没有再说什么,一路上阮熙都没有再讲话,直到马车猛的停住,外面一阵吵闹,两人险些从里面甩出来。
“这这这!这怎么敢有人在城内骑马?!”外面一阵吵闹,这时帘子被拉开,车夫说道,“小姐,外面有人骑马,惊着了。”
阮熙被吓的不清,刚才实在是危险,皇城之内谁敢当街骑马?若没有皇上的特赏,这样的是要被抓去牢里去的,她拉开帘子向外面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吓的她赶紧从车内走了出来,那当街骑马的不是别人,正是萧锦玉!
就见萧锦玉像是喝醉了酒,连缰绳都拉不稳,那马被她拉的当街打转,周围做买卖的百姓都是要命的,早早的就跑远了,却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一身黑色锦衣,仍是英姿飒爽,阮熙不敢靠前,心中着急,便对马夫说,“你速去镇国将军府!去请人过来!”
马夫得了令,赶紧跑走了,巧玉拉着阮熙不敢让她靠前,阮熙很怕萧锦玉一不留神就跑了,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皇上若是知道,定是要治罪于她!
正在这时,就见人群被拉开,急急的跑进来一人,他看见萧锦玉时,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但很快就冲上前去,惊的周围众人向更远处跑去,生怕那马不受控制踩踏到他们,而阮熙也看清了那人,正是那会陪在王爷身边的周易!
他拉住缰绳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萧锦玉眉头皱紧,一掌打在他胸口,他却不肯松手,硬是要将她从马上抱下来,两人在马上打斗到一起,阮熙看的心惊胆战,最后确实周易不敌醉后的萧锦玉,被踢落马下,策马而去!
☆、第9章嫁妆
阮熙不便上前,眼看着周易捂着胸口一步步离开,萧锦玉在城内纵马很快被将军府的人找到,并带了回去,但此事仍然被上报给了朝廷,皇上震怒,罚她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又罚了镇国大将军半年俸禄,才算了事。
日子一日日的算下来,阮熙嫁入王府的时日,竟然比阮音还要早上些,原本先给阮音准备的嫁妆,现在不得不先忙阮熙的。丞相对大女儿的婚事格外关心,每日又有许多达官显贵来送礼,都想喝上这一杯喜酒。
这日丞相回的早,便叫了阮熙进书房,两父女很久没有长谈了,丞相便想着在女儿出嫁前聊上一聊。
阮熙俯身给丞相请过安,便坐在了一边,巧玉退到门外。
丞相看着十六的阮熙,眉眼间都有她娘的样子,且越看越像,不由的让他有些神伤,“熙儿,再过不久就是你出嫁的日子,可还有什么想要采买的?”
“具以准备的差不多了,又有太后的赏赐,并无什么需要的。”她温声回道,不过,她确实还有一事惦记着。
丞相点点头,“太后娘娘格外疼你,想来你在王府也不会受人欺负,为父也就安心了,只是睿王乃是武将,少不得要你忍让些。”
说罢,微微叹了口气,他这女儿性子倔强他是知道的,嫁给睿王又怕她与那里格格不入,怕是过的不顺心,实则他想的过多了,就是因为睿王府几年没有女眷,才不会有人给她气受。
阮熙听着也有些伤感,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是福是祸,都要她自己担着,便安慰道,“爹爹只可放心,我虽与王爷只说过几句话,可王爷并非粗鲁之人,女儿又非娇纵惯了的,嫁入王府自当恪守本分。”
她这话确实是让丞相稍微宽心一些,他知阮熙教养极好,定能是个好王妃,“你的嫁妆为父已经让你郑姨娘去准备了,你若有什么需要添买的,尽管说出来,让她去买便是。”
这正是阮熙要说的,当下问道,“不知郑姨娘准备了些什么?”
这嫁妆,自然是娘家为出嫁的女儿添补用的,也为了突现女子在家中地位,丞相很少过问这些,一时也应不出来,倒是问,“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他这个女儿懂事的早,这样问起来,怕是有了想法。
阮熙笑了笑,应道,“女儿想要我娘的嫁妆。”
已经很多年没人在他面前提起她娘了,丞相迟疑一下,目光转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才点了点头,“你娘嫁给我时,我虽然还只是个四品官,但却没有让她卖过嫁妆添补家用,如今她的嫁妆都是完整的,她过世的早,这些东西,理应给你带走。”
说罢叹了口气,阮熙点头,她娘的娘家原是朝廷重臣,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当时只是四品官的丞相,家中不肯她受委屈,抬着满满当当三十箱的嫁妆,让她风光大嫁,里面满是珍稀异宝,都是受赏得来的宝贝,个个都是价值不菲。
阮熙要这批嫁妆,倒不是想为她添多少脸面,只是她一旦嫁出去,这些嫁妆不免落入郑氏手中,她不想她娘唯一留下的东西,还要被她爹的小妾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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