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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溪和白寒露只能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恶心。不就是长满了白色根须的洞吗,不就跟蚂蚁爬进了丝瓜瓢里一个样儿?
玉龙莲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那如梦似幻的光芒一下子被浇熄似的:“可当我随着泉水越走越远时,看到的景象,好像从仙境跌入了地狱。”
玉龙莲因为这奇异美妙的景色而身心愉悦时,却突然发现岩洞周围洁白的根须里夹杂着焦黑枯黄的根须,越往深处走,洁白的根须就越少,不知走了多久,整个岩洞都是一片焦黑枯黄,夹杂其中泛着银白色光华的根须也光芒暗淡发黄,好似被吸尽了精气般奄奄一息。
玉龙莲大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根泛着血色荧光的根须粗壮的竹根,那根须扭曲如厉鬼的爪掌一样牢牢地扣紧了岩洞的顶端,好似正一步步努力地朝四周爬去,那些被触碰到的根须,精气都被食尽,而那红色的灵根却愈加的强大更努力地泛滥攀爬。
这时玉龙莲张开手掌,那根长发飞出他的手心,变成了头顶一根透着血色的根须。
有人进入回溯泉内,全族皆有感应,人人自危,都等在了回溯泉外的山口,待这人一出来就要按族规驱逐出山谷。玉龙莲从回溯泉一出来就气力全无,半分灵力也使不出来,全身抖如筛糠,死死地盯着站在人群中笑得眉眼弯弯的玉红珠。
玉红珠虽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到达眼底,那眼神好似变成泉里岩洞中枯黑焦黄的爪掌,能将他抽皮剥骨。
“……妖孽!”玉龙莲恨得入骨,若不是靠着一株竹子,险些要瘫倒在地,无比狼狈,“玉红珠,回溯泉内竹息将欲枯竭,你还要如何狡辩?!”
族人们面面相觑,玉红珠收起了笑容看了他半晌,身边的人这才发现,原来玉红珠不笑时,耷拉着眼角,眼珠漆黑,竟是另一副阴沉沉的相貌。
隔了半晌,玉红珠才慢慢地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师兄,你为何从开始就讨厌我?”
“反常即为妖。”玉龙莲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玉龙莲故作惊讶地看了他半晌,又弯起眼笑了:“啊,你不说我都要忘记自己跟你们同宗不同族,只是不小心把你们当做了食物而已。”他有些苦恼地用右拳一下下敲着左手心,“本想着再过个几百年,你们就一点点地虚弱下去,毫无所知地彻底枯竭呢。现在可如何是好呀?”
单单是这一句话,便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动起手来,族人们才惊讶地发现许多人竟虚弱到无还手之力。
而平日里把族长当得稀里糊涂的师父,第一次拔出了剑。
“剑?”白寒露捕捉到一丝不同的意味,“若是我没猜错,这个竹精应该是寄生类的精灵,根须已经缠绕住了这片竹海地下的所有根须,你的师父应该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所以那一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玉龙莲尊重满腹学识的人,赞赏地看了白寒露一眼,点头道:“那把剑是九仙玄铁打造,但珍贵稀有的材料打造的兵器比比皆是,它与众不同的是,这把剑在淬炼时将一只死去的九尾狐的灵魄封印作为剑灵,剑是九尾狐,九尾狐便是那剑,已是认主的灵器。”
之前他以为那剑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因为师父从来都是随意地挂在门口,都落了一层灰。可这样的一把剑,却能召唤出最霸道的剑灵,一团燃烧成狐形的火焰跳下剑刃。
“你错了啊。”
玉龙莲看向玉红珠,却听族长哭道:“龙莲,你错了啊。”
族人们纷纷看向他们的族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梨花带雨:“我这次可是活不成了,族长给你做吧,我死后,你就带着大家好好过日子。”族长说完这句话,拿着剑跳进了回溯泉。
身为族长却能在族人面前哭成那个样子,也不嫌丢脸的,他也只见过师父一个了。
绝无仅有的一个。
“师父跳入了回溯泉,玉红珠也跟了进去,而后我们的族人都朦胧地感知到,岩洞中起了大火,我们却毫发无伤。而后泉水枯竭,岩洞坍塌,师父、玉红珠连同那把九尾狐,一同消失了。”
长溪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白寒露的腰,灵剑没了主人,自然会乱跑,直到再被收服。不知是什么因缘际会落到了白氏封魂师的手里,想来也是宿命,如今又跟着白寒露回到翠竹谷,想来也是宿命。
玉龙莲陷入重重往事中。失去了族长,失去了水源,族人元气大伤。玉红珠消失后,不过是一夕之间,茵茵翠绿的翠竹谷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枯竹叶,在山谷间纷飞像蝴蝶。他咬着牙,忍着心中的哀恸,跑去隔着一座山崖的狐隐山去求水源。狐仙族的族长将狐隐山下的水脉分出一支给了翠竹谷,从此水脉一荣俱荣,一枯俱枯。
“师父说我错了,那些年我根本就不懂,他为什么说我错了。后来玉竹青踏红月而生,我才想通了,师父为什么说我错了,他总认为事在人为。而我也明白过来,我没有做错,因为人心难测。”
玉龙莲坚定地望着白寒露的眼睛,微微一笑:“你回去后告诉阿青,是我欺骗了他,也对不住他,他能活着我很高兴,可是若再来一回,我还是会那么做。”
第七章
【第六节】
听玉龙莲说了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却始终跟玉竹青没什么关系,白寒露也不用帮他带话。一朵彼岸花图腾的花朵就盘绕在他的颈边,玉龙莲说了什么,竹仙一字不落地全都听着,也并不觉得伤心。
深夜月光微凉,洒下的光辉给谷地染上了银白清霜,竹仙的灵魄从花藤的庇护中走出来,坐在露台上晒月亮。月光下竹仙的灵魄周围萦绕着浅红色的光屑,回到离别了太久的家乡,竟觉得陌生又冷清。
“一个没有庇佑的灵魄即使碰到一个普通的闪电说不定也会魂飞魄散的。”
听到声音竹仙回头,白寒露和长溪抱着酒坛走上来。竹仙一看那酒坛就知道,酒是他之前还住在这里时酿的,就沉在瀑布下的水潭里,酒坛还是他带着胖狐狸去城中玩耍时买的。
竹仙怔了怔,而后大怒:“你们怎么知道潭底有酒?!”
“你有次睡觉说梦话,突然坐起来大骂‘老子酿的紫星酒还沉在水潭里’,醉梦轩周遭没有水潭,紫星花又是紫国才有的东西,来到这里又看到瀑布下的水潭,随便想一想就知道了。”白寒露坐下开了酒坛,经过时光淬炼过的清冽山野之气的酒香飘出,不止是勾引味蕾而分泌的口涎,连骨头都要酥透了。
长溪那张一句好话都不会说的嘴,难得这么深情款款:“在冰冷的水潭里藏了几百年的紫星酒,要是喝一坛的代价是要把那根丑竹子娶了,本座也认了。”
白寒露斩钉截铁地点头:“我也娶。”
从竹楼上头飞过的灵鸦听了差点从天上一个掉下来,连忙扑闪了几下翅膀,小心翼翼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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