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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儿小妹妹却显而易见的情绪低落,低着头不安道:“美人身子骨一向尚好,怎地忽然就病倒了呢。”
咸毓胡说八道地回道:“许是积日已久?恐怕在前些日子的夜里我就受了寒?”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团儿说罢就起身,“奴婢这就将门窗都关上!美人可别再向那日梦游般,受了夜风吹而不自知了。”
“诶……”
团儿背后的咸毓伸出了来不及挽救的手——
不要关啊救命,真的要热死了。
团儿一回身,就见病着的美人竟然还将手伸了出来,她赶忙上前一步,“美人用完膳了快收回手,呀,美人的手真烫!”
说着,团儿二话不说地就把咸毓的胳膊全塞进了被衾里。
“……”咸毓美丽的双眸中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能不烫吗?!
热的呀!
现在唯一能帮咸毓解一点儿热的就是团儿时不时来换的冷帕了,但这几乎就是杯水车薪,等到团儿端来又一碗热腾腾的药,咸毓又一股脑的干光后,她彻底的热炸了。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咸毓感觉一碗热药喝下肚后,她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热度超标,热情似火,热血沸腾了。
她热汗涔涔地仰躺在床榻上,不断心理暗示自己……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等半夜了,气温至少就会降下来了,她就能凉快一些了。
团儿忙中偶尔还会过来摸一摸咸毓的额头,她摸了之后,面带惊慌地说道:“美人,奴婢怎么摸着越发滚烫了?!”
咸毓只有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乖巧地眨巴眨巴眼,说道:“团儿你别担心了,歇会儿吧。”
能不热吗?咸毓自己也完全感受到了。
她都快要觉得她装病还没勾进来外边的人、她可能就已经要成热伤风了。
唉,这事还怪不了酷盖,双方应该都没料想到今天气温会突然飙升的意外,所以完全没考虑到装病竟然会热死她这一茬。
“我先睡啦。”咸毓认命躺平。
睡着就不用着急等待凉快的夜晚了。
……可惜事与愿违。
咸毓有史以来竟然连觉都没有睡着。
她反反复复地悄悄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最后自暴自弃地眼睛瞪得像铜铃,仰躺盯着上方的床幔中央。
枉她心态如此良好,这会儿都有些栽了。
咸毓想了想,这也不是事吧,总不能还只是春夏交替时分,她就捂住痱子来了?
这时候咸毓就联想到酷盖了,想他那天生的冰镇体质,来装她这种病才更合适呢。可惜了,他不是酷美人或者盖美人……
“……美人?美人?”团儿唤了两声。
咸毓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问道:“怎么了团儿,来人了?”
团儿摇头,忧心忡忡地问道:“美人方才是烧糊涂了吗?奴婢叫了你好几声。”
差不多吧。
咸毓觉得自己快要热糊涂了。
“我觉得我好像好多了,服了两副药后出了身热汗,”咸毓实在忍不住了,她说道,“团儿你备热水了吗?我身子黏糊得很,好想沐浴。”
团儿今日全顾着烧来烧去了,热水倒是管够,但她担心美人夜里沐浴着了凉,端水过来前还嘱托道:“美人,你且盖着被衾过来。”
能洗澡就成,咸毓也忍了,听话披着大被子迎接来了洗澡水,三下五除二地脱寝衣进了浴桶。
……嗐,虽然热水也热,但是终于畅快了不少,没了浑身黏糊糊的汗水。
可惜好景不长,咸毓刚泡进水里,团儿去而复返的又端过来一碗新出炉的药来。
咸毓在浴桶中闪避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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