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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战斗的姿态很优美,相比之下,鳌拜显得有些狼狈无力。
鳌拜知道,这个人,只会越挫越勇。因为他的眼睛里还有理想,而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骄奢,虽然疏狂,虽然贪婪,但是鳌拜扪心自问,从未对大清起过异心,一连数代,他都为了他的君王战在最前线,立下汗马功劳,谓之开国元帅一点也不假。
他只是从来都不肯谦虚。
当所有人卑躬屈膝,匍匐在小皇帝面前歌功颂德的时候,他总是看不起。既看不起群臣,也看不起小皇帝,这些汉人的礼仪,他通通看不起。在关外的时候,满情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看得顺眼就称兄道弟,从不管对方是贵族还是奴隶,只有心悦诚服,才会跪下去,不管对方是皇帝,还是乞丐。为什么到头来,他们征服了汉人,却倒像是被他们征服了?压弯了背脊忘记了真诚,只是一味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只是很讨厌这样的虚伪。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虚伪就活不下去?苏克萨哈跟吴三桂暗里勾结,但是苏克萨哈掩饰的太好,他拿不到证据。他当然知道没有证据就不该管,坐在龙椅上的毕竟不是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把苏克萨哈杀了,没有办法,他比那小皇帝更爱惜这江山,无论日后谁来当皇帝,但是打下这江山的元帅只有一人,开国元帅只有一人,那就是他。
但是他忘记了,当所有人都在虚伪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站直了腰杆,是多么的突兀不自然。
于是,他下了狱。抄家的事情早已传到他耳力,妻子女儿充了官奴官妓,叔侄弟兄被砍了头,家中老母亲为此吐血而死。他的骄奢,最终也只是便宜了那些抄家的贪官。
那一刻,他青松般不屈的背脊,仿佛被什么打断了一样。
突然想不起,到底要为谁而战,到底要为何而活。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他老了。
英雄迟暮,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他这样子的老人了。
心灰意冷之际,又被陈近南击中了几掌,阴寒内力直入肺腑,鳌拜心里在笑,死于一世英雄之手,也不枉他……
“啊啊啊!”一个女孩子的惨叫声袭来,鳌拜猛地回过神来。
原来窝窝不知啥时候悄悄绕过两人,跑到茅十八身边去了,却还没等她靠近,天地会中二人就
提剑刺去。
“你们干什么!”茅十八大怒。
那长须老者按住茅十八的肩膀,和蔼的说:“茅兄弟,你刚刚肯冒险出手,我们兄弟都很承你的情,但是这个女子……不是哥哥说的,这等奴颜媚骨的女子,看的兄弟们心里很是窝火,想来兄弟在鞑子帐下必是受了她的蛊惑,红颜祸水,消磨英雄,兄弟啊,天下这么多好女子,回头哥哥再给你相过一个吧!”
红颜祸水?
自古红颜多薄命,多半是给冤枉死的。
茅十八受伤很重,又被长须老者用内力压着肩膀,一时半会居然起不来。
那二人没受什么伤,如今又得老者首肯,立刻提剑追杀窝窝。
可是茅十八动不了,还有一人动得了。
“嗷嗷嗷!!!”鳌拜突然爆发了,和被附身似的亢龙有悔神龙摆尾疯龙乱咬,把个天地会总舵主给逼退了好几米远,然后某龙猫如狼似虎的……殃及池鱼,把正目瞪口呆的二人给撕成了生鱼片。
“嗷嗷嗷!!!”鳌拜气势不减冲向同样目瞪口呆的窝窝,口中还大喊,“爆你菊花!你个受!”
窝窝纯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你才是受!龙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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