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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龙门荒漠常年气候恶劣,唯独玉门关往昆仑去的一条路是物资来往的要道,路承从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在了沙盘的上路,金水镇到枫华谷,再到龙门荒漠,辅以中路下路的佯攻,路承用了两年时间打通了整个上路,浩气盟派了重兵占据飞沙关,龙门客栈一带也是眼线密布,但荒漠气候多变,浩气盟能完全掌控的也只是交通要道,从飞沙关往龙门镇走的路上多多少少还是有零星的马贼出没。
江芜情况稍好一些路承就让车队启程了,先到飞沙关将护卫都换成浩气盟的人,马车换了一辆更宽敞的,炭盆和兽皮都撤了,换上遮阳避热的竹帘,里头铺好竹席备上水囊,车檐上挂着带着方鼎标志的旗子,但凡张了眼的马贼都不敢打任何主意。
龙门酷热难挡,江芜倚着车壁始终都是一副高烧不退的状态,路承替他将长发挽成了发髻露出后背,江芜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亵裤,裤腿还卷到了膝盖上头,他腰间盖着路承的亵衣,脚底下还踩了个盛满了凉水的皮质的水枕,即便如此他还是烧得面上通红,只有入夜外头气温骤降的时候才会好一点。
荒漠里的水源弥足可贵,路承每日都把自己水囊里的水倒出来一大半来给他擦身去热,江芜自打入龙门地界之后就再没清醒过,整日都浑浑噩噩的熬着,他不是染病的高烧,而是单纯的发热,蛊虫受了外界气温的影响每日都格外活跃,虽说离常理来讲的蛊发还有几日但蛊虫却始终都没消停过。
万幸的是路承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从昆仑出发之前就让人先一步给龙门的据点传了口信,车马物资都是提前预备好的,他带着江芜一到龙门就换了马车直接往长安去,路上没耽误,这几天气候也还凑合,没起沙暴,车马行进的速度也没受影响。
巫情一直跟着车队,江芜再烧下去迟早要出事,路承又放了小半碗血,巫情往里加了几味寒性的药草熬了一份汤药,浓稠腥苦的药汁江芜喝了半碗就受不了,路承搂着他的腰实在没办法只能口对口的喂给他,江芜被他闹得稍稍清醒了几分,隐约尝到了零星的血味,他半睁开眼睛看到路承脸上焦躁难安的表情,被热意扰得乱糟糟的脑海里总算是抓住了几个转瞬即逝的信息。
江芜睫毛轻颤了一阵继而乖乖喝完了一碗药,路承给他喂水的时候用的还是右手,左手上缠得布条满是血污也没有换下,江芜没什么力气,倚在他肩上发抖打颤了一阵便安静了下来,涣散无光的眸子合上,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路承揽着他赤裸的腰身轻轻摩挲了几下,又多了一条刀口的左手抚上了江芜的面颊,等到江芜脸上的红潮褪下去几分他才松了口气。
到龙门镇暂作休息的时候也到了江芜第二次蛊发的日子,车队在傍晚到的,天气刚刚凉下来一点,路承在车里给江芜披了将外袍,淡紫的长衫简约素净,江芜偏瘦的身材被布料遮住,路承打横抱着他进了客栈,虽说惹人注目,但他这副样子任谁都没法将他同恶人谷的前任势力主联系起来,就是有人敢八卦闲话,也都当他是路承养着的情人。
龙门客栈里只要能拿得出银子该有的东西都有,路承躺在竹席上满脸的红潮,细瘦的指节被路承抓着拿清水擦拭,这段日子他一直在车里,路承怕勾得他难受也没不敢抱他太久,那碗药里草药的剂量比之前少了很多,最多也就是让他在蛊发之前能好受一些,到了时限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江芜眉心紧蹙,薄唇张着吐出毫无意义的呻吟,刚换上的长衫很快被汗液晕湿了领口,苍白单薄的胸口染上了诱人的绯色,他虽然虚弱了不少,但腰间和腹间的轮廓和线条都还是精干紧实,如今挂上一层薄汗,莫说是路承喜欢了他很多年头,就算是素味平生的人恐怕也难以克制。
路承想起从前的时候江芜总是谨慎又小心,处理事情认真仔细,熬到子夜处理事务更是常事,江芜对自己其实很严苛,即便没有战事要务他也会按时起来,很少有倦懒的时候,江芜即便在恶人谷待了许多年,但他身上仍然有一种抹不去的东西。
旁人大都认为江芜孤傲,路承心里却很清楚,江芜若真像外人所说的那边倨傲,又怎么可能抚养他到十二岁,他襁褓之中就被江芜带在身边了,江芜那会将将十六岁,未及弱冠的少年若是真的孤傲到不近人情大概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小孩子,江芜性子冷清是真的,但对在意的事情又认真到了极点,他心地很好,有些事情更是执拗认真到惹人心疼的地步,任谁都觉得江芜待人待事太冷漠,只有路承清楚江芜所有的善良和耐心都统统给了他。
被汗液沾湿的衣襟黏在身上也不好受,路承将帕子拧得半干,叠了两下正好抚在江芜的额上,他低头吻上那张水润的薄唇,舌尖顶开齿关去纠缠烫人的舌头,他舔过江芜的齿列和上颚让他发出甜腻的颤音,路承眼中满是宠溺与怜惜,他用手撑着身体俯身堵住了江芜的唇,他掠走男人的津液和呼吸,直到将他吻到两腿颤颤夹紧才罢手。
路承穿得仍是烛天套,深红布衫打理妥帖,干练利索的装扮衬得他英气逼人,稍显寻常的装束让他展露出青年人特有的蓬勃,江芜嘴上不说,心里却很喜欢他这副打扮,年纪尚轻的小将军,眼神明亮衣冠端正,乌发束拢,张扬惹眼,优秀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这样的路承有像他亲生父亲的地方,但又有他独特的气质。
路程没有精力去推测江芜心里在想什么,他先把江芜安抚下来便拔出了靴子侧面的匕首,又把腕上血污斑驳的布条拆下来,咬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了,路途中割开的口子还没长好,路承背过身去将手腕贴到要来的空碗边沿,刀刃贴上皮肉未等发力却觉得衣角被扯住了。
江芜指尖发颤,乌青的指尖抓着他的衣摆,半撑身子的动作显得格外吃力,拢起的头发随着他摇摇欲坠的动作松散了一些,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和脸侧贴着他烧红的面颊,江芜张了张嘴也只能发出零星的气音,路承很快伸手扶住了他,手掌触到发热的小臂,即使隔着一层衣料也觉得心尖一酥。
江芜止不住的发着抖,他身上的热意很快传到了路承身上,心口的抽痛愈演愈烈,他口腔里很快就弥漫了血腥味,视线开始模糊,亏得路承还给他搭了个冷帕子,未拧干的帕子里蓄了冷水,沿着额角滚落还能带来几分缓解的清凉,江芜自己拿开了脸上的布帕,转而扯开了自己的衣襟,他拉着路承的手去摸他的腿间,半勃的性器将裤子撑出个明显的帐篷,路承动作一僵满身的血都涌了下去,江芜有些无力的露出个笑意,倚在他肩上断续的开了口,“别放血了……弄硬了……直接……直接进来……”
他没办法克服心理的羞耻和愧疚,但他更不忍心让路承再挨刀子,江芜头晕目眩的吻上了路承干裂的唇瓣,这几日路承为了腾出足够的水给他擦身,路上渴极了也只是稍稍抿两口,弄得嘴上都干裂渗血,大概是因为龙门天气太热,江芜这次发作的比以往都要厉害,心口的钝痛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他吻去路承唇上的血丝,无力的指尖抓着他的衣领试图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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