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牢牢的接住陆姑娘,又扶起她。
本已经含胸做好摔下去的陆姑娘抬眼看起,正揽着她的腰的是自己的夫君,她真心的笑了,能得此夫,此生足矣。
这一笑更是看痴了自己夫君,也是看痴了众人,早就听闻陆姑娘已经改头换面,没想到竟是真的,好些见过陆姑娘的贵女都看不下去了,她们原本可是比陆姑娘好看的,没想到今日竟让她夺了光彩,成了这京中的翘楚。
“娘子,真好看。”云公子痴痴的笑着,陆姑娘小脸一红赶紧离开了云公子的怀抱站好。
人群中传来喝彩,这一对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喜婆捡起盖头给陆姑娘盖好。倩云被莫霜拉走,刚刚的小插曲才算过去。
婚礼这才照常继续,百姓看着陆姑娘进门,议论纷纷的散去,更有人说着那嫁衣是出自新开的李氏绣坊,人群都朝着城东跑去。又有人说布料是出自神羽布庄,更说这天织蜀锦还有一匹,是要在过几天的乞巧节拍卖,到时候能花落谁家全凭本事。
看过了陆姑娘的惊艳,女子皆羡慕,谁不想要冰肌玉骨,得自己的夫君疼爱垂怜,这种时候,混在人群中的暗探又散步道。“陆姑娘是得了药王孔佥的冰肌玉骨丹才改头换面,这神药也会在乞巧节上拍卖。”
木木一听就知道是神羽家的人自卖自夸,不过能给绣坊把招牌打出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能看到唐清玥那张脸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她就更开心了,这证明唐清玥认出了那嫁衣上的刺绣的技法。旁边的云家三姐儿脸色更精彩,起先是惊讶嫁衣的好看,后来是嫉妒未来嫂子的容颜。
看着人群散去,二姐便先拉着木木走,她就知道这丫头打得什么鬼主意,怕不是想着去爬云家墙头,云家好歹也是世家,家族底蕴岂是一般大户人家能比的?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说什么也得看好自家小妹。
“二姐,二姐,走慢点,我跟不上了。”木木叫嚣着,没想到二姐竟能知道她想作什么。
“你乖乖跟我回去,大姐还等着我们帮忙。”
“当然,当然。”木木妥协,二姐这才放开她的手腕。
李氏绣坊,刚刚还是空荡荡的小铺子,一时间挤满了人,伙计也是忙来忙去,放在一楼的两件成衣马上就有人预定,要他们上门改尺寸。
因着衣裳都是按着十五六女子的尺寸做的,并不是所有的客人都能正好,若是碰到特殊的客人,衣裳还需改良。
一楼今日摆上的绣品很快被一扫而空,听风把消息告诉在三楼着急的大姐,顺带还说了一下对面眼馋的唐老太。
“太好了,终于卖出去了。”大姐松了一口气,这才坐下来喝口茶。又急急的问道:“二楼呢?”
“姑娘放心,有花娘看着,听雪也在盯着,没什么差错。奴婢刚刚上来已经有人家拍下两件,比我们的定价高出了一倍。”
“是最便宜的那两件?”大姐忙问,她猜着这第一批客人估计是来试水的。今日京都的贵女大多去了云家,来的也就是下人,并不会真正带多少银子,没有主子的应允,哪敢胡乱出价,能出价的也就只能是那两套价钱低的。
“正是。”
“你再去看看,有什么事都回来同我禀报。”
“是。”听风退下去,大姐又走到窗下,开了一点缝隙往对面看去。
她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能让李家的绣技重现世间,更没想到,还能有站在唐家对面的一天。看看站在门口着急的唐老太,唐森森狠狠的攥着自己的手,手心因着指甲掐出印来,她才松开。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唐家血债血偿,吃了娘亲的血与肉都要给我吐出来,这是唐家欠李家的。”
莫霜带着暴躁的倩云走了,看有司并没有理会,他也就不找事的告诉倩云小将军在,毕竟这云家的意外可是倩云造成的,还是早些回公主府好,免得圣上再怪罪下来。
站在那的有司一直没动,他一直盯着的可不是倩云,而是乔装打扮的木木,看着那个小身影离开又回来,他又笑了。
有司觉得他一直都在寻一个人,起先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好像是寻到了,但后来不知怎的,又成了现在这样,他醒来就在那个荒山上,还成了一个十岁的少年模样。
那个有桂花的小院里他看到了很多,那个女子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了,只是找到后又怎样,他也忘了。眼前的这个小身影,正是那个戴着狐面的人,像极了那个调皮的女子。
木木寻了一面看上去冷清的墙,爬了上去,她以为很是周密的计划,并不知晓远处一直又有人盯着。
进了云家院落,宾客都在前院观礼,这时的婚宴可真是复杂,一通折腾便能到下午,木木自是不会去看那复杂的礼仪,只寻着小路往新房去。了不暴露,木木还敲晕一婢子换了一身装束,如今她已经能自己穿着复杂的衣裳,自己捣鼓头。
经过花厅,木木远远的瞧见站在那的唐清玥,正舔着脸安抚云家三姐儿,出于好奇,木木悄悄的靠过去,放慢了步调低着头,从二人的身后走去。着不能没理由的停在这,木木只好假装要去端窗底下的花盆,还要做出费劲抱不动的样子。
“好了三姐儿,她不过是刚过门的新夫人,你何必跟她过不去,自己赌气?快别哭了。”
唐清玥哄着哭闹的云三姐儿,真不明白有什么可哭的,那嫁衣上的绣法是李家的,她还想去瞧个仔细,没想到被三姐儿给绊住,可真是拖后腿,且那瑞王可是在的,不去岂不是是错过了相识的机会。
“你是不知那陆芽直就是换了个人,小时候我可是笑话过她丑的。”云三姐儿又想到这些年她可没少笑话陆姑娘,就连她的闺名都笑话了好些年。“说过陆芽要是能变好看,我就把自己涂黑。”
唐清玥忍者差点笑出来,还是温声细语的劝:“好啦!都说是曾经,未必有人记得。”
“噗!”木木实在忍不住了,还以为这三姐儿怎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既让她听到,这事就不能善终。
“谁?”唐清玥一声厉呵,吓得木木摔了手里的花盆,尬的看着唐清玥两人。
糟糕!她没戴面纱会不会被认出来?都怪自己好奇心作祟。
“你是?”唐清玥上下打量着木木,皱着眉头,这人看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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