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犹豫了一下点头:“你们进来吧,这房子破旧,你们将就着住。”
“谢谢谢谢,谢谢大娘。”篱疏连连道谢。
“出门在外的,谁还没个难处。”老妇人转身,驼背,走路也不利索,看着很是凄凉。
这里没见其他人,一股子土灰味,大娘带她们进来,说了句你们歇歇,就走了。
她们对视一眼,四下看了看,几乎同时开口:“收拾收拾就没事了。”
“我去找抹布。”
叶星说着出去,片刻端了水过来,先拿出一个椅子拿给她,“没那么多抹布,你先歇会我来擦,等会你再擦。”
“我去找找看。”
“别,别,我们是客,乱翻主人东西不好。”叶星一把按她坐下。
星星说得也不无道理,所以难篱也没再坚持,只等过会自己来,好让她休息。
想不到星星干活真不是一般的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完了,从前的她不复存在。
“床我都擦过了,不然你先睡会,我去厨房看看,看不能帮大娘做点什么。”叶星非常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不了,我们一起过去。”
两人一起过去,听到棒、棒的声音,原是大娘在案板上切南瓜,看到她们停了手上的动作,声音沙哑:“今晚吃南瓜粥,我这老婆子这里也没什么可吃了。”说着叹了口气。
“南瓜粥好啊,美容养颜,大娘您歇会,让我来吧。”叶星说着上前一步,拿过她手中的菜刀。
篱疏顺势扶她坐下:“大娘不要客气,我们都是穷苦人家。”
“你们真懂事,如果我那丫头还活着该多好。”大娘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大娘别难过啊,您女儿一定不想您难过,一定希望您开开心心的。”篱疏最见不得掉眼泪,人家一落泪她也跟着难受。
“对啊,我那丫头也临死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丫头可懂事了,什么活都抢着干,可惜薄命。”
“大娘节哀,所谓生死有命,您看开点。”
大娘轻轻点头:“那路旁还种有玉米,也是熟了,明天去把掰了拿回来。”
这时听棒当一声,叶星一个不留神,切到案板上了,讪讪笑道:“时间长没做,手生。”
“要不我来吧。”篱疏说着开始挽袖子。
“不不不,难篱你陪大娘聊聊,我来我来,我做的南瓜粥可好吃了。”
叶星有点不安,原来掰那两个玉米是大娘家的,早知道就听难篱的了。
是夜,一轮满月挂在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房内一片光明。
“难篱,明天大娘要收玉米,不然我们帮帮她?”
“内疚了?”等了一会难篱又说,“睡吧。”
叶星还想说什么看她闭了眼睛,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不用多想也知道,难篱的心定是很乱。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篱疏这才睁眸,望着窗外,月还是那轮月,月光还是那样清澈,但看月的人……
睡不着,明明很困,却没有睡意。原本想闭上眼,时间长了自然就睡着,现在看来也是自欺欺人。
夜好长好长,月亮渐渐地走远,直到抽走最后一缕光芒,这时鸡鸣五遍。
天总算亮了,总算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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