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这么一个漏儿,我浑身都不好了。这庵中定然也不会太过简单的。喻琼华将将说“来了”二字,可见得这住持原先并不是这庵里的人,她一个外来的美貌尼姑如何就当上了住持呢?莫不是她会使妖术?让这里的人都重样貌,从而叫她当上住持?
显然将才我所推将出来的说法纯属扯淡,但我能预见的是:这个庵主,必然有甚我不晓得的猫腻!
且俞琼花走时说了一句话,声音低低地,若是我一个不经意就要听不见的,她说:“小心住持。”
若是西陵鹤知晓了我现在所想的这些个破事儿,必然会说:“你当你是半仙儿呢!还猫腻!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给我多绣两件里衣。”
曾经有位老先人说过: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诚然是对的。然而在某些时候,不好奇也是会害死猫的。即便你不去找事儿,事儿也会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庵中美人
听妈的那些个丫鬟嚼舌根子时说,妈此次前来这庵里是想求子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就被忽悠住了,要在这空林庵住三日。
说老实话,我是不大愿意跟着来这庵里的,然长辈的话,我一个做晚辈的不不好违逆,是以只好别了锦衾绣帐,来这里凄苦度日。虽说平日我常把话去堵西陵鹤,现下一时半刻不见却又想得紧。
我惆怅地望望天,或者看看这庵里盛放的几支寒梅,或者叫青黛和苏叶两个去扫雪煮茶,或者自家在一处看带来的一两本医书,这日子甚是煎熬。
就像是一尾鱼在锅里被沸水煮泡着一般。
我的耳边响起了俞琼花走时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她说:“小心庵主。”
这四个字直在我耳边响起,叫我心内久久的不能平静,是以我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我要看看,这些庵里的人是否真如说书先生说的那般有心机,惯能行世间所不能容的事。
恰巧在我打定了主意后,俞琼花就来传话,说庵主在哪个房置了膳食接待我们。
我闻言便带着青黛和苏叶两个去了。
然而到了地儿之后,青黛和苏叶两个便被拦住不叫进去。那守在一条幽径上的一个小尼姑笑道:“息夫夫人也在里边儿呢!里边儿自由人服侍,你们先随我去用些膳食罢罢。”
青黛看着她们,眉一扬眼睛一竖冷笑道:“我们是从不离开小姐身边儿的,你们庵主架子倒是大,连服侍的人都不让我们小姐带着,莫非居心不良?”
苏叶在旁一道:“正是。知县家的小姐和我们家小姐是手帕交,就是算是到了知县府里,人家还给我们三分薄面,怎地在此处倒由得你们作践?”
那尼姑闻言,脸色亦不大好看,她正要答言时,那惠真便走了出来。
这惠真师太身形袅娜体态妩媚,倒有些像春宫上画的那些女子一般。只见她:眉目间天然有些儿魅色,缁衣一袭若幽兰脱俗。身量修长,玉立长身尽显风流。行动处步履端庄,神色端凝处似有仙子模样。
她启了浅色樱唇,道出一句似冷非冷的无情之言:“我这里不是你息夫家,亦不是知县家!不喜只管走便是,我必不相留!”
而后她对着我淡淡一笑,复又对青黛和苏叶两个道:“你们家小姐本是好脾性,不曾想过你们却是这般败坏她的声名!我这里可不是甚么世俗之地,想叫我们把你们当神明一样供奉就来错了地方!”
我听着她这话,心中颇是不喜欢。心下有股子气,却不好发作出来。这原是她的地方,我们本是香客,现下在人家的屋檐下,再多说也是无益,是以我避重就轻道:“原是我不会管教人,还望庵主莫怪。搅扰了庵主清净,是我的不是。”说完我带着还欲说什么的苏叶和青黛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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