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花’不是真的花,而是一个人。
“可这世间,并无一个叫姜偃的人啊。”
世间不存在的姜偃本人,看着面前这个无比苦恼的人,欲言又止。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艰难的问题:他要怎么证明他是他自己?
相对叹气之时,封绪流莫名抬了下眼皮,盯着前方道:“小种子,我还没问你,这几日应该正是你跟聂二公子如胶似漆的时候,他竟然肯放你独自出来么?”
咕嘟咽下口水,嗓音有些哆嗦。
“你你跟我说,你怎么摆脱他一个人跑出来的——?”尾音有些飘。
姜偃眼神飘忽了一瞬,想到被他借口准备惊喜,蒙住眼五花大绑在床上等着的人,有那么点心虚,不好说具体过程,只能含糊地说:“就、就那么出来的呗,还能怎么着”
封绪流扽了扽他的袖子,有点绝望:“你家冤魂索命来了”
他这么一说,姜偃也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了什么,姜偃表情有点僵住了。
他一点一点转过头,看见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长发披散,衣衫凌乱满身黑气的男人。
那黑气有如实质,竟然将如玉无暇的面容也给染上了阴影。
黑气缭绕,以他为圆心,枯萎之势向周边扩散。
对方眉心凶狠拧着,死死盯着靠在一起的姜偃和封绪流,那模样,当真让封绪流说中了,可不就是来找他俩索命的冤魂吗?
比贞子还伽椰子。姜偃心中道。
“姜偃,过来。”
心知自己骗人上床捆了个结实要被清算,姜偃老实走到聂朝栖身边。
原本百草枯的黑气自动避开了他,就和之前一样,并未伤到他分毫。
聂朝栖没看他,还在盯着封绪流,把封绪流看得直冒汗,他还没被聂二公子这么充满敌意的看过,好像看那些偷猫贼一样。
待不下去了,感觉再多待一秒,对方就要抽剑砍他,封绪流飞快道了句“有事,先走,告辞”,转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姜偃干笑着上手,贴心地帮聂朝栖拉好领口:“别别着凉了。”
封绪流不在了,聂朝栖总算平静了些,目光黑沉沉的转过头来盯着姜偃,过了两秒,他忽然撩起袖子,将手臂内侧横在姜偃嘴边。
姜偃迷茫仰头,不解其意。
聂朝栖盯着他的唇,淡淡开口:“咬。”
姜偃探究地看着他,没动,聂朝栖又重复了遍。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有些瘆人,总觉得这时候还跟他逆着来,可能要把人惹急眼了,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姜偃只好顶着无形的压力试探着张嘴啃上了他的手臂。
他只把牙齿轻轻磕在他的皮肤上,说是咬,更像是含着,舌头无处安放,小心蜷了起来,实在没搞懂聂朝栖到底是有什么深意,姜偃就这么叼着他的手臂抬眼询问地看着聂朝栖,眼中迷茫之色更深。
聂朝栖也垂眼看他,不知看上瘾了还是怎么回事,一时没出声。莫名其妙对视了一会,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姜偃渐渐开始觉得腮帮子有些酸了,还忍不住一直分泌口水,怕弄脏了聂朝栖的手臂,他就拼命往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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