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我埋首于堆积如山的作业中,时针悄然指向十二点,没想到高中入学的第一周,便开启了熬夜模式。但我又怎甘心在入学伊始就交不上作业,只能强撑着疲惫的双眼,与那些习题鏖战。
第二天,我带着画板画具以及浓重的黑眼圈去了美术老师那儿。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在石膏头像上,我手中的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不停地游走。“有进步。”老师边用橡皮擦去不理想的线条,边说道。我只是沉默着,内心却如潮水般翻涌。
中午下了课,我心不在焉地趴在画本上,手指随意地握着笔,开始随手涂鸦。一个圆逐渐呈现,接着是内接三角形、角平分线,还有那熟悉的“AC=&bp;BD”……不知不觉间,昨天的几何题完整地出现在了画本上。我凝视着那两个相似三角形,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在那一刻,我想我大概清楚了,自己应该选择走哪条路。
一周后的周日,我再次踏入画室,然而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师……我以后不学美术了。”我鼓起勇气说道。
“嗯?你和父母商量过了……这样也好,挺好的。大家都觉得美术高考是条捷径,可实际上,比普通高考还辛苦。——说起来,像我这样学美术的,确实没什么大前途,哈哈。”老师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可能没办法兼顾文化课和艺术课了,而且江临中学也没有美术班……”我慌乱地摆着手,急切地解释着。诚然,感到太累算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因素是——比起单纯地去描绘这个世界的外在形状,我内心深处更渴望去探寻它的深层结构,去了解它为何会是这般模样。我也憧憬着有一天,自己能够画出那张精美绝伦的细胞代谢图。
我最后环顾了画室一圈:四处架立着的画架,墙角堆积如山的油画颜料,空气中肆意飞舞的铅笔屑、橡皮屑,还有那弥漫着的松节油气味,我在心底默默地念道:“再见了。”
不过,我既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那份闲情去伤怀。高中的生活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紧张而忙碌:九月末即将迎来第一次月考,国庆期间数竞班还要进行小测,据说会淘汰掉一半的人,只留下五十个名额。我初中时完全没有接触过竞赛,基础相对薄弱,所以下课后不得不把讲义上的题目反复看几遍,才能勉强理解。——但我真的很想留下来。
我对于学习竞赛能够“拿奖”或者“考入好大学”之类的好处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我一心想要留下来,原因大概只是……差不多只有在周六下午的这三个半小时里,我才能和目前我唯一的朋友零醛坐在一起,一同听课、写题,偶尔还能闲聊几句。
学习的时候,时间总是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国庆节七天假期,本以为月考结束后可以稍作放松,没想到四天都要在数竞班上课,最后一天还要进行小测。
老师讲题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产生了相对论效应,试图在短短几天内,将边元与角元梅涅劳斯定理、塞瓦定理、圆幂和根轴、正余弦定理等等的概念证明以及应用一股脑地塞进我们的脑袋里。像我这样的“菜鸟”,每节课下课都只能缠着零醛问问题,而她——似乎无所不知,而且总能把复杂的问题讲解得比老师还要简单易懂。几天课上下来,我深切地体会到了一种“终于弄懂了”的喜悦与“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的挫败相互交织的奇妙感觉。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要证这两个角相等的啊......”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刚才不是讲过了吗?”她眨着眼睛回答道。
“不、不是怎么证......而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急切地追问。
“啊......就这么看出来的啊......”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也有些犯难,随后像变魔术一般从袖口抽出一把美工刀,毫不心疼地在我的讲义上把那两个角裁了下来,然后将它们叠在一起,笑着说:“看!它们相等!”
“好吧这算哪门子解释......等等你的刀是哪里来的啊!!!”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随身带的......是不是特别酷,就像电影里那些随身带着武器的特工或者间谍一样!”她调皮地眨眨眼,接着把小刀又塞回了袖口。这倒真的很符合她的风格,总是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尽管这里没有战争,也没有在逃嫌犯,只是一所平平常常的市重点高中而已。
我突然觉得,以后似乎得多多留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然而,她每次下课都走得极为匆忙,常常是刚刚回答完我的问题,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回去迟了妈妈要骂的。”有一次被我问起时,她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怯懦又无奈的神情。
考完试后,我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交完卷后,零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问我要不要去尝尝自动售货机里新到的樱桃味芬达——可我当时满心愧疚,根本不好意思和她说话。前面的填空题主要是课内知识的延伸,我做起来还算顺利——但后面的五道大题,我只完整地解出了两道,其余的三道也只是做了一些初步的推导。我无比歉疚地觉得,这几天零醛给我讲解知识点的时间都白白浪费了。像我这样糟糕的表现,以后恐怕是没有资格再和零醛坐在一起学习了。
“不了......”我低着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师能多给我几分,让我能够通过选拔。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每天一睁眼,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便是小测的分数。我无时无刻不在心底虔诚地祈祷:让我通过吧,让我通过吧......哪怕是中考出分前,我也未曾如此焦虑过。
国庆后的第三天,大课间时三楼厕所门口围了一群人。(每层楼都有一个厕所......有时候会把告示贴在厕所对面的墙上,毕竟人来人往,这样大家都能看到。所以这里不仅仅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同时也是各种信息,包括官方布告与民间八卦的集散中心。)“数竞课名单!”有人大声喊道,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
一张粉红色的打印纸紧紧地贴在那面墙上,我费力地挤到前面,眼睛在那密密麻麻的一堆名字中焦急地搜寻着。
终于,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顾芷萱!
——可是,零醛呢?!
零醛其实叫林泉,但她倔强地在所有课本、笔记本、作业本的封面都写下自己起的那个名字,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会稍微妥协一下——所以我直到数竞小测放榜的那一刻,才知晓她的真名。毫无意外,她的名字高居榜首。
后来,我在订正试卷时借了她的卷子,发现姓名栏后面的“林泉”两个字写得又小又潦草,看上去带着满满的不情愿——仿佛是在刻意逃避什么一样。
不管怎样,至少以后的周六下午,我又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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