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萧暮雪赶忙伸出手,又把他的手拉了回来,然后用自己那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穆墨轩的手臂上,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地按揉着,手法很是轻柔,就怕弄疼了他。
说来也神奇,在萧暮雪这般用心的按揉下,穆墨轩感觉自己那麻木的手很快就以最快的度恢复了知觉,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回来了。
而他侧着头,看着萧暮雪那认真又小心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不想打断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任由她按揉着自己的手臂。
“好了吗?”过了一会儿,萧暮雪抬头看着穆墨轩,轻声问了一句。
听到她的询问,穆墨轩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好了。
萧暮雪见状,便缓缓松开了他的手,然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衫,打算离开这牢房了。
穆墨轩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开口问道:“你睡不着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呀?”
萧暮雪听了,倒也没有想着隐瞒,只是神色略显复杂,回了一句:“不久之前吧!”
“那是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穆墨轩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他实在是好奇这背后的缘由,想弄个明白。
萧暮雪听闻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嘴唇抿得紧紧的,没有回话。她心里很是纠结呀,倒不是不想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穆墨轩,只是她着实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才好呢。
难道要直接告诉穆墨轩,自己是重活了一世吗?就算她真的说出来了,穆墨轩会相信吗?他能理解这乎常理的事儿吗?说不定呀,他还会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从此对自己避而远之呢,一想到这些,萧暮雪就满心犹豫。
穆墨轩见萧暮雪沉默不语,便以为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来,于是赶忙开口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若是你觉得不方便说,那也没关系的,不说也行呀。”
萧暮雪抬眸看着穆墨轩,脸色变得格外凝重,一脸认真地说道:“以后等时机成熟了,我就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告诉你,好不好呀?”那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劲儿,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无比重要。
穆墨轩看着萧暮雪这般郑重的神情,心里明白,她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肯定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呀,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郑重其事地给自己这样一个承诺呢?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罢了,萧暮雪其实根本没必要如此郑重地向他承诺呀。
他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萧暮雪依然在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呢,便赶忙回过神来。
“好。”穆墨轩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像是想要缓解这略显凝重的气氛似的,赶忙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昨晚你说,我父王和母妃的案子,归你审了?”
萧暮雪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紧接着问道:“你手下的人,最近可查到了什么事情呀?”
穆墨轩淡淡地扫了一眼萧暮雪,神色显得很是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被困在这诏狱之中呀,就算他们真查到了什么,我也没办法知道呀。”说着,他像是刻意要避开萧暮雪的眼神似的,微微别过了头去。
萧暮雪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蹙,随后竟朝着穆墨轩凑近了几分,还稍稍踮起了脚,伸出手去。只见她用虎口抵住穆墨轩的下巴,那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颚,稍稍使了点力,便将他的目光重新转向了自己,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穆墨轩,你要知道,这件事如今只有我可以帮你了,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会管这件事了。所以,不管你查到了任何东西,最好都不要瞒着我,明白吗?”
穆墨轩先是一怔,显然没料到萧暮雪会有这般举动,随后,他伸手缓缓将萧暮雪的手拉开,看着萧暮雪的眼神,也变得格外复杂起来,里面夹杂着犹豫、纠结,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
萧暮雪则是直直地对上穆墨轩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放缓和了几分,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且坚定:“信我。”她的眼神里满是真诚,真心希望穆墨轩可以相信自己,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只有两人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查个水落石出呀。
穆墨轩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最后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开口说道:“一年多以前,御霄军就出现了很奇怪的情况。有一次行军路线莫名泄露了,结果导致一万御霄军在当阳坡遭遇了敌人的埋伏,最后……全部阵亡了呀。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而我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几乎都指向……”
穆墨轩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住了,嘴唇微微抿起,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心里很是纠结,不知道这话到底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呀。
萧暮雪见状,垂眸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指向萧瑞阳?”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能让穆墨轩如此犹豫,似乎不好跟自己说出这名字的,恐怕也就只有萧瑞阳了呀。
她心里很清楚,以穆墨轩的处境和所查之事的复杂程度来看,他有可能调查的对象里,又让他难以对自己启齿说出名字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萧瑞阳了呀。
穆墨轩着实没料到,萧暮雪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冲着萧暮雪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猜测。
萧暮雪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又带着几分决然地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在我面前提及萧瑞阳会怎样,如今呀,镇南王府的那些人,早就不再是我的亲人了,我与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瓜葛了。”那话语里,透着一股对过往亲情破碎后的释怀与冷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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