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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不好意思:“嗯,那天事情做完之后跟着谢禹看了一会儿电影,结果错过末班车了,谢禹就借了这辆车给我。”
“对,我都忘记了,你改天留套换洗衣服到这里,万一加班什么的,住下来也方便,省得跑来跑去,你们学校也太远了。”
“没办法,新校区总是远的。哦,汪小姐,周五有什么安排没有?我想请个假,早点走。”
汪素云已经在掏钥匙开门,动作却忽然停了一下,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陈楷刚要问出了什么事,她已经转过脸来,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出一副凝神细听的姿势。
陈楷竖起耳朵,果然也听见了门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琴声。他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对汪素云说:“是巴赫的哥德堡,主调。”
汪素云惊奇地看着他:“你这也听出来了。”
那乐声只响了短短几个小节就停住了。陈楷听出只有一只手在上面,既不流畅又乏力度,莫名有点心酸,愣了一愣,解释说:“我上大学之前一直在弹琴,略知一二。”
“谢禹时不时会去听音乐会,这个我是不懂的,以后可以让你陪着去了。”汪素云笑着说,又等了一会儿,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陈楷盯着她的背影,这才想起来请假的事还没说,赶快说:“汪小姐,请假的事情……”
第8章
谢禹从来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苛刻雇主,假很顺利地请下来了,甚至没有问他去干什么。接下来几天汪素云一直在交代他各种事项,从一些人员的联络方式,到谢禹的作息习惯,恨不得把一切东西都灌在陈楷脑子里。陈楷知道她这是在做一些临走前的交接,有点惶恐,又有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的少年人的自负,这两种心情交缠着,他只是假期兼职这么个事实倒也不那么让他觉得困扰和不安了。琐事一多时间就过得快,一眨眼到了周五下午,在眼看着差不多可以动身离开的时候,门铃响了。
原来是快递公司的包裹。他签收的时候发现是意大利邮回来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捧着到小腿那么高的箱子扬起声音叫在书房里的谢禹:“谢禹,你的包裹,意大利来的。”
谢禹立刻打开了房门,语气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快?这才几天?”
汪素云也跟了出来,和陈楷一起帮忙拆箱。拿裁纸刀拆开外面的胶带,里面全塞的是棉织品和泡沫塑料之类,看来是在保护着娇贵的易碎品。正好汪素云在和谢禹说:“动作确实快,上个礼拜六才和谢先生讲,今天就送到了。”
她这么说陈楷愈发好奇是什么,手上的动作更是放轻了。他先拿出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盒子,交到汪素云手里。
谢禹先打开那只小盒子,拿出一只红颜色的玻璃杯来,然后迎向窗户的一侧。杯子造型很普通,比一般喝红酒用的郁金香杯稍大一些,杯脚也稍长,然而釉色极其漂亮,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鲜艳又温和的色彩,顺着光看,就算是空的杯子,似乎也像盛满了美酒一样。
他看了一会儿,露出了笑容,转过头对陈楷说:“把另外两个盒子打开,看看是什么。”
陈楷这才收回目光,低头打开了盒子。盒盖一拿开,他不由得咦了一声——两个盒子里都是和谢禹手上拿着的一模一样的杯子,一个盒子里六只,加起来正好一打。
谢禹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凑过去弯腰看了看,说:“怎么买了这么多。今年圣诞省事了。”
然后他发现陈楷正盯着那一排红彤彤的杯子发愣,就说:“这是威尼斯的彩玻璃,我手上这只是古董,但是他们一直用的是传统工艺,所以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是吗。”
他只能说:“我不知道,我觉得很漂亮……”
汪素云在边上低低一笑,把盒子端起来,放在茶几上;谢禹这时又说:“素云,你拿两只包好,然后给穆回锦打电话,向他约时间。”说完就转身把自己手上那只据说是古董的杯子也放了下来。就在陈楷眼前,他仔细看了看,愈发觉得和宝石一样,上面的光泽看久了能让人溺进去。
因为这远道而来的玻璃器皿,陈楷赶到杜可铭打工的泰国餐厅正好是踩在四点整。他不敢去看老板的脸色,赶快换了衣服先去帮忙清扫和摆台。算起来陈楷已经有两个多月没端过盘子带过座,再做起来笑得脸皮都发僵,之前在丽海道没什么机会笑,现在却是连接下来半个月的也都统统透支干净了。
这家餐厅因为老板娘是泰国人,选的厨师、材料乃至店铺里的装修风格都很地道,自开张以来在本市的食客口耳相传中一直有着相当不错的声誉。特别是今天是周末,生意更是好得不像话,几乎所有的桌子都翻了台,有得还翻了不止一次,忙得陈楷恨不得生出翅膀来。
生意这样兴旺,原本十点打烊的餐厅一直到十点半才送走最后的客人。打扫的事情陈楷是不会再做了的,和餐厅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又错过了车,好在市中心就算是打车回学校也不会贵得太离谱,但是今晚不知道哪里撞了邪,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空车。
眼看着一辆辆载客的出租车在眼前飞驰而过,陈楷望着马路对面那灯光朦胧的公园,犹豫了一刻,但他很快说服自己这一片都是大卖场和餐厅,又是单行道,肯定难打车,还不如穿过公园再打,也便宜一些。
这么想着,眼前的绿灯已经在闪了,他心里咬了咬牙,快步跑到了马路另一侧。
尽管市中心的地价已经高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政府却还是保留了这个从房地产开放商的眼光来看一定是浪费得令人发指的大公园,免费开放给市民。从公园的一头横穿到另一头,哪怕是脚步敏捷的成年人也要走上二十分钟,要是走对角线,就更不止了。陈楷特意走了大道,绕开那些灯光照不到的边边角角,但是在经过那一片假山的时候,他不自觉地一偏眼睛,果然还是看见了暗处那些幽灵一般的人影,三三两两地聚集着。
他心里不由得泛上莫名的苦涩,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只幽灵,在这个在圈子里非常出名的地方,像发情的动物一样游荡着,找寻抱着同样目的而来的同类。
这种回忆就像一个巨大的手掌,攥住了他的胃,陈楷觉得自己要吐了,赶快低下眼,死死盯住脚下的地面,又一次地加快了步伐。
他走得这样快,心里乱作一团,撞上人的时候脑子里轰然一响,接着人就往地上坐下去。
被他撞了个满怀的人也坐在了地上,愤怒地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眼睛长到猪身上了啊,这么宽的路也能撞到?不看路你长眼睛干嘛,挖下来喂狗算了。”
陈楷被撞到胸口,这时才觉得痛,同时觉得很羞愧,幸好时近深夜,脸上再红也看不出来。他赶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没看路,你没事吧?”又在同时惊讶,对方长着一张相当秀气的面孔,却说着这么流利的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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