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冷笑道:“时间?程公子,你已经拖延了太久。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紧张,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我心中一动,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田小姐,我的确…有事相求。我…我来自京城…”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奉命调查江南商会中的一股黑暗势力,他们操纵市场,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而田小姐你…你就是我找到的突破口。”
“突破口?”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中一股寒意蔓延开来。
原来,他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程公子好算计,利用我重建家业的急切之心,一步步将我推向风口浪尖。”
他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被我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程公子,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田某也确实受益匪浅。如今,你我两清。”我语气冰冷,转身走向内室。
“田小姐!”他急切地叫住我,“你误会了!我…”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程公子还有何指教?”
他沉默片刻,语气低沉而认真:“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调查。但…在与你相处的过程中,我被你的智慧和坚强所吸引…我…”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不想再利用你了,田悦,我想…真心实意地帮你。”
我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他的话,是真是假?我…该不该相信他?
“明日午时,城西茶楼,我等你。”我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内室,留下程羽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
我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程羽的话,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
真心实意?
呵,这世上还有真心可言吗?
第二日午时,我如约来到城西茶楼。
程羽已经等在那里,一身青衫,温润如玉。
他见我来了,连忙起身,眼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程公子,你如何证明你的真心?”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却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果然,又是些花言巧语。
“田小姐,我…”他终于开口,语气却有些犹豫,“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我真的…”
我打断他,“程公子,空口无凭。你所谓的真心,又能值几个钱?”
他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田悦,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有怀疑。但我程羽,对天誓,我绝不会再利用你。我愿意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
他的眼神,如此真诚,如此炙热。我心中那层坚冰,似乎开始融化。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想怎么证明?”我问,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江南商会,一手遮天,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为的赵会长,更是贪得无厌,恶贯满盈。田小姐,你想要扳倒他吗?”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帮你。”
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在我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江南商会,那个庞然大物,一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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