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笙从手术室被抱出来的时候,和其他新生儿有很大不同。别的新生儿,多半都是闭着眼睛,在沉睡中逐渐熟悉和适应初生的环境。季寒笙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在打量这个让他期待已久的世界。
说是新生儿视力模糊,只能看清2o厘米以内的范围,不知道在这位小朋友的眼中,到底看到了何等的景象。
季昀礼匆匆瞥了一眼刚出生的儿子,就交给了楚茵茵。
宋辞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人已经陷入沉睡,母子平安,每一个环节都很顺利。
在看到宋辞的一刹那,没有人现,季昀礼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
病房里,他坐在宋辞的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不吃不喝地陪着她,宋辞迷迷糊糊中醒了几次。她扯了扯干燥白的唇,给季昀礼一个温暖的笑容。
“老公,医生说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季昀礼点点头,从手术室出来已经七八个小时,他无暇顾及儿子。
“我想看看他。”
季昀礼这才想起被忽略的季寒笙,他小心翼翼地从婴儿床里把儿子抱出来。这个动作,在宋辞怀孕的28o天里,他练习过无数次,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没有半点儿不适应。就连护士和月嫂都诧异于这位新手父亲对这套动作的熟悉程度。
宋辞用手指戳了戳季寒笙的小脸,又戳了戳季昀礼的脸。
“笙笙,我是妈妈,这个紧张到笑不出来的是爸爸。”
他们此前不知道性别,也不好奇,只是提前准备了两个名字,儿子就叫季寒笙,小名笙笙。
生产后的宋辞很虚弱,她用手指轻轻挑起季昀礼的唇角:“能不能别紧张了,笑一个给我看看,还是说,生了个儿子,你不开心?”
季昀礼努力苦笑了一下:“心疼你,怕你伤口疼。”
“我不疼,就是又困又累,我再睡会儿,你照顾好笙笙。”
“嗯。”季昀礼应着,低下头,吻了吻宋辞的额头。
剖腹产没经历顺产的疼痛,但术后第二天,也是一种考验和挑战。产妇排气后才可以循序渐进恢复饮食,在这之前,季昀礼只能用棉签沾点儿水,稍微帮宋辞缓解一下唇间的干燥。
每次从病床上起身,都是对伤口的一次拉扯,然后被搀扶着,在病房里来回慢慢踱步。这个动作一天要重复很多次,直到顺利排气为止。
宋辞忍着疼不吭声,季昀礼额头沁出细汗,一次走了十几个来回,他问宋辞:“排气了没?”
宋辞摇摇头。
他比她更着急。
第三天上午,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医生通知,可以少量进食。
一家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医院住了十天,宋辞要求出院。她恢复的不错,伤口被拉扯的疼痛感也已经逐渐消失,季昀礼还是把她包裹的很严实,把她从病房抱上车。
车子往星河湾的方向行驶。
楚茵茵之前有安排月子中心,就在gracia曾经住过那栋别墅附近。季昀礼拒绝了,他说,宋辞想回家,不想住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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