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文宝珍气息渐渐绵长宁静,像是睡着了。
“现在怎么办?”微言道人慌乱地问天穿道长。
天穿道长冷冽地道。
“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人,不可原谅。冒用我弟子脸面,更是罪加一等。你在这里照料咱们的新弟子……迷……甚么玩意儿。”
她拿起纸伞,踏出堂屋门,寒风吹得白衣猎猎作响。
“我去找文家,新仇旧账一起算。”
——
天穿道长下了山,坐着乌篷船一路漂至荥州。
她在卫河里捉了一只江豚,这玩意儿没毛,黑溜溜的,似一只松花蛋,平日里常躲在水下掀风浪。天穿道长威胁它用鼻子拱船,江豚常成群而行,一只来拱船,便如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般引得几只一起来拱。于是天穿道长的船行得极快,不过一个时辰便已到了渡口。
上了岸,城里正是庙会时节。红红绿绿的旱船闹过来,彩纸洒了一路,演的是猪八戒招亲。船娘子脸上扑了铅粉,白白净净的,扭着婀娜的腰,像一朵艳丽的花。大小锣敲个不断,两个紧挨的人需大喊出声方才听得对方在说何话。
天穿道长穿过人群,按着记忆里的路往文府走。渐渐的,四周灯火澄明,愈来愈亮,仿若白昼。
她走到了一座火神庙前,奇怪的是,她分明是循着记忆里的路走的,最后到达之处并非文府,而是一座灯烛荧煌的寺庙。
城内十里香车,烟花如锦,花灯齐放光明。红艳艳的枣山堆在寺前,爆竹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天穿道长走上庙前石阶,影子孤苦伶仃。
她东张西望,皆不见文府的影子。那昔日里华美的宅邸不见了,像是被日头蒸干的露水。究竟怎么回事?文府又在何处?
天穿道长心下正疑惑着,耳旁却传来一声叫喊:“娘亲!”
她扭过头去,却见是个扎着冲天炮辫儿的孩子,那孩子正喜孜孜地扑进一个妇人怀里,接过那妇人手中的一串糖球。两个影子相叠,难舍难分,却教天穿道长感到无由的孤寂,那不是她要找的小泥巴。
在哪里?文府在哪里,她的孩子小泥巴又在哪里?关刀灯、棱角灯、纱灯……无数只彩灯映亮了所有的巷陌,可每一条青石板路上都没有小泥巴的身影。失落忽如一片沉静的海,漫过心头。
突然间,她在花灯间看见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那影子淡得如水,像一只飞鸿掠过重重灯影。可仅是那蜻蜓点水似的一瞥,便教天穿道长的心怦怦直跳。
她几可确定,那便是小泥巴。
虽未辨清五官,但兴许她与自己的孩儿间有缘线牵绊,故而哪怕只是个淡淡的影子,也教她立时笃定那是自己要寻的孩子。
“易情!”天穿道长叫出了声,快步往石阶上走去。
那影子调皮,如衔泥的春燕,左奔右蹿,就连天穿道长的双目也捉不见其身影。转过荒了腔的戏台,绕过秤米糊的货贩子,天穿道长找得心急火燎,却始终抓不住那人影的衣角。
越往上走,花灯便愈来愈少,视界仿佛被墨色染黑,一片黯淡。爆竹歇了嘴,云里有隆隆的暗雷翻滚,像是将要下雨了。
天穿道长又叫道:“易情!”然而这次亦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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