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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轻笑,“我也没说要住校啊……”像是想到了什么,苏白轻柔的声音像是呓语般飘散在夜里,“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苏爹,你要相信我。”
苏淮安的手僵了僵,最终只能叹息一声,“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苏白应了一声,把脸埋在满是苏淮安味道的被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苏淮安回来的时候,掀起的被角让被窝中的热气流失了一些。苏白瑟缩了一下,在苏淮安躺好后很快蹭到苏淮安怀里,手臂换上苏淮安的腰,像是做了千百遍那么熟练。
“唔……怎么这么凉……?”苏淮安身上凉飕飕的,苏白禁不住抖了抖。
“一会儿就好了。”已经习惯苏白缠着自己才能睡着的苏淮安僵硬了一会儿,也揽上苏白的腰,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苏白的额头,苏淮安低语,“乖,睡吧。”
苏白更紧地贴在苏淮安怀里,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苏爹,晚安……”
怎样才能让一个绝对不会对你产生感觉的人爱上你?苏白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爱上一个人,或许就是从习惯开始。
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让苏淮安去习惯他日渐大胆的亲近。
沾酒即醉的体质帮了他不少忙,或许是因为苏淮安不忍心拒绝他,也或许是因为苏淮安太过纵容他,总之这两年里,苏白借着醉酒的机会,没少占苏淮安便宜,当然,他自己也早就不止一次浑身光溜溜地滚到苏淮安怀里了。
虽然如此,但其实苏白并没有做得太过火,与苏淮安最亲近的动作也不过是把苏淮安浑身上下啃了个遍,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两人之间仍旧纯洁得连一个深吻都没有。苏白是不敢,而且对于那种相濡以沫的深吻,他多少还是有些排斥。而苏淮安不回应也不拒绝的态度则让苏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开始还会因为苏淮安没有强硬地推开自己而觉得开心,日子久了,苏白就难免焦躁起来了。
不过这种不上不下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看着日历上的日期,苏白忽然叹息出声。
今天他刚把所有手续全部办完,学校那边应该会通知苏淮安吧。也不知道那人得到消息的时候,究竟会怎么想?
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飞了,还是觉得自己终于等得不耐烦决定放弃他了?是觉得自己不再需要他了?还是会觉得自己……背叛了他?
想到这里,苏白苦笑,连江叔这个局外人都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对苏淮安的心思,他就不信苏淮安还是不明白。那人现在,可能也是在等自己放手吧?
放下手中空掉的红茶杯,苏白望着窗外浓郁的秋色,忽然觉得很想念苏淮安。而这份想念,或许会陪着他度过之后的几百甚至几千个日日夜夜。
那天苏淮安回来的很早。苏淮安的情绪很冷静,苏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到苏淮安那么冷硬着线条的脸了,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在记忆中,就只剩下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温柔面孔。
忽然意识到这点的苏白,微微红了眼眶。
“苏爹,”他低低叫了一声,坐到沙发里靠在苏淮安肩上,“你都知道了?”
苏淮安没理他。
苏白觉得有点难受,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现在的他一点都承受不了苏淮安对他视而不见。
“苏爹,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过……”
苏淮安忽然把双手撑在头上,狠狠耙了耙头发,之后才有些气急败坏地出声,“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从头到尾都没告诉过我!要不是今天你们学院打电话给我,你是不是想等走人的那天才让我知道?!”
“苏爹,”苏白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害怕……怕你知道之后,我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不走!在国内不是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你知不知道……”
“苏爹!”苏白忽然打断他的话,“我不能真的一辈子都让你养着!我也想帮你分担些事物!两年前,”苏白垂下眼睛,“我在签了那份遗产转让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我想帮你。”
苏淮安怔了一下,皱了下眉头,“在国内也……”
“那不一样,”苏白靠在苏淮安肩上,努力向苏淮安传达自己的想法,“在国内的话,我怎么舍得离你那么远?我连住校都不愿意住,两年来我在学校住的日子两个手都数得过来。”
“这其实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所在啊,”苏白说着,起身蹲在苏淮安面前。他认真地看着苏淮安,像是想把苏淮安此刻的样子深深印在心底,“苏爹,我之前说的想一直陪着你的话从来不是开玩笑,那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为坚持的承诺,而我想用一辈子去实现它。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我必须让自己成长起来。”苏白说着,抵着苏淮安的额头轻笑,“我也想成为一个像苏爹一样的好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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