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气息像一层暖烘烘的纱幔,轻柔地包裹着整座城市。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宛如熟透的红柿子,洋溢着喜庆与祥和。空气中弥漫着炸年货的香气,甜滋滋的,那是家的味道,也是年的味道。
顾昀迟站在自家门口,望着屋内的热闹景象,面上八风不动,可心底却悄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书房的门半掩着,透出暖黄的灯光,他轻轻推开,眼前的场景让他微微一怔。
书房里像是被一场红色的风暴席卷过,到处铺着红色的纸。温然正趴在地上,手里掐着毛笔,歪着头,认真地写着春联。那字迹歪歪扭扭,像一条条调皮的小蛇在纸上乱爬。地上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还有几处不小心滴落在了书架上,看起来简直没地方下脚。
“顾昀迟都要过年了,可以不要板着脸吗?”温然察觉到他的到来,抬起头,冲着他眨眨眼睛,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嗯。”顾昀迟应了一声,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落在温然身上。他的声音低沉,像冬日里的一口古井,平静无波。
“画符就不必了。”顾昀迟看着地上的“杰作”,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啊?”温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地上的字,漂亮的眉眼瞬间蹙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写添福气,你懂不懂呀!”她站起身,手里还紧紧握着毛笔,墨汁顺着笔尖往下滴。
“现在还不幸福?”顾昀迟微微挑眉,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温然,像是要把她看穿。
“嗯还能更好吧,比如让你表情丰富一点。”温然撅着嘴,走到顾昀迟身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试图把他的嘴角往上掰。
“求神不如求我。”顾昀迟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心底一软,语气却依旧淡淡的。
温然放下笔,因为过于兴奋,墨点蹭得到处都是,原本白皙的脸蛋上也多了几个小黑点,俨然变成一只小花猪。
小花猪满脸笑意地扑过去抱住严肃的木头人,理所当然地把顾昀迟的衣服脸上染黑。“福气分你,开心点嘛。”她把脸埋在顾昀迟怀里,声音闷闷的。
“诚意不足。”顾昀迟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小花猪立刻捧住他的脑袋贴贴抱抱,亲了又亲,再把脸贴上去蹭蹭,“顾昀迟,可以帮我实现愿望吗?”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顾昀迟搂着她的手越紧,嘴角终于带了点笑,“嗯,勉强合格。”他低下头,在温然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温然从顾昀迟怀里挣脱出来,跑去开门。门外站着几个朋友,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然然,我们来啦!”朋友们一进门,就把屋子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分享着过去一年的趣事。顾昀迟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温然和朋友们说笑,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昀迟,你可真是捡到宝了,然然这么活泼可爱,和你简直是绝配。”一个朋友笑着调侃道。
顾昀迟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温然身上,温柔地说:“是啊,她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温然听到他的话,脸颊微微泛红,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夜深了,朋友们6续离开。温然和顾昀迟一起收拾屋子,把地上的红纸和墨汁清理干净。温然打着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顾昀迟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去睡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温然倔强地摇摇头,继续弯腰收拾着。顾昀迟无奈地笑了笑,只好随她去。
终于,屋子收拾干净了。温然和顾昀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温然翻了个身,紧紧抱住顾昀迟,轻声说:“顾昀迟,谢谢你陪我过年。”
“傻瓜,这是我们的家,我当然要陪你。”顾昀迟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年,都能和你一起过。”温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会的,以后的每一个年,每一个日出日落,我都会在你身边。”顾昀迟郑重地承诺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温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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