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冠里,借着树叶的掩护,逃离外面颠倒错乱不怀好意的世界。
只可惜,银杏春绽夏盛秋凋,并不能庇护他四季。
于是印象里,哪怕未患寒症,每一年的冬天仍显得郁卒难熬。
老尼捧着誊抄完的经文从禅房出来,一眼便瞧见院中长身玉立的人,喜上眉梢:“少公子。”
“嬷嬷。”戚寒野笑着迎上去,接过那厚厚一沓经文,“经久未见,身子可还康健?”
“好,好得很。”老尼慈眉善目,上下打量他,又细又弯的眉毛登时不悦地皱起,“倒是你,怎么瞧着脸色差了许多?当上了侯爷,公务就这般繁重?”
又伸手摸摸他的手臂,很是不满,“看看,也没从前结实了。”
戚寒野惭愧道:“侯府里锦衣玉食,我又远离行伍,久不操练,身子渐疏懒矣。”
二人对视,老尼重重地拍了一记他的手背,丢了胳膊:“戚氏家训,居安而思危,处盛而虑衰。少公子万不可耽逸乐而忘志,还应奋勉以图进。”
戚寒野执晚辈礼:“嬷嬷说的是,寒野谨记。”
老尼缓缓往前走向佛堂。
戚寒野亦步亦趋地跟着,问:“姑母缘何不在寺中?”
“你来得不巧。”老尼回,“小姐昨日夜里已离开了。”
戚寒野心中有所预料,只是不愿相信:“她可曾交代去了何处?”
“约莫是下了江南。”
“可给侄儿留下只言片语?”
“只叫你好生想清楚,何为亲,何为疏,何为远,何为近。”
老尼入了佛堂,放下经卷,整理佛像前供桌上的果品香烛,慢慢擦拭起香炉。
身后人久未言声。
直到前堂敲起诵经的梵钟,他方道:“嬷嬷,此间不光有亲疏远近,还有忠义信节。”
老尼并未转身,长年青灯古佛相伴,她已眼空心空,再盛不下世间诸多繁杂:“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她有她的因,你亦有你的因,种何样因,得何样果,各自熬去吧。”
戚寒野沉思一路,回到府邸,方掀开马车帘幕,绛萼遣的小厮匆匆来报,称那位来了。
戚寒野面上不显,不等小厮搬来凳杌,兀自跳下马车,边走,边整理衣冠:“人现在何处?”
答曰:“在书斋相候。”
书斋里尽是些兵书,或天文历法,地理方志,或四书五经,史学巨著,与老儒们经筵上所用的那些教科书别无二致。
雍盛左右无聊,随手抽了一本痛苦地翻了翻,瞬间觉得老儒们生动的面貌跃然纸上,师训音犹在耳,惊吓之下,忙道了声罪过,啪地阖上,放回原位。
满满的书架上,竟无一本可读之物,实在可恶。
他愤而扭头,转去书案,见镇纸下压着一幅草书,引颈去看,写得端叫个瘦劲灵动,飘逸洒脱,一气呵成。
“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春……”
正念着,身后传来推门关门声,他清清嗓子立时噤声,转身的同时已经想好了兴师问罪的说辞,只是嘴还没张,就被猝不及防抱了个满怀。
是檀香的气息。
与记忆中的有些许细微差别,似乎更冷,更浓。
这气息能抚慰一切,雍盛放松下来,收拢回袖中匕首。
“去哪儿了……”
语未尽,便尽数泯于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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