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苗妙也在,看到乔兮她倒是没多少吃惊的神色,想来是徐慕卿提前说过了。
“穿上防护服,进去后按照顺序坐好,仔细听着广播里的注意事项,”苗妙说道,她把衣服轮流递给大家,轮到乔兮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她几眼,然后趁人不注意小声说道:“徐医生晚点才会来,别担心。”
她去医院体检那天,苗妙对自己充满了莫须有的敌意,现在又这么体贴。
乔兮怀揣着满肚子疑惑,给了对方一个笑脸:“嗯嗯。”
准备工作繁琐又无聊,护士给她们清洗眼球,然后轮流滴眼药水,到最后就是在手术室门口排排坐等着上场。
乔兮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耳边才传来徐慕卿熟悉的声音。
“病历都给我,然后从1号开始轮流进来。”
“好的。”
“对了,飞秒和半飞的记得分开。”徐慕卿又说了一句。
乔兮度数比较高,只能做半飞秒,是以她也被安排在了后面,不过,时间过的倒是也快,乔兮进去的时候,入目首先是两台大型机器,而徐慕卿在最左侧的那台旁站着。
“7号病人,乔兮,躺上来注意低头,”一个陌生的小护士在旁边指导。
乔兮按照对方的说法乖乖躺上去,她从没觉得自己紧张,毕竟操刀人是徐慕卿,但躺在手术台上机器在头顶亮起的时候,乔兮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要是我真的因为那万分之一的概率眼角膜破损失明了怎么办?”
“眼睛盯着光,不要动,”徐慕卿温和的声音响起,乔兮的眼球不自觉的想要往他的方向转。
“头不要乱动,7号,”护士在一旁说道,随后乔兮感觉自己的头又被人掰回了原地。
然后肩膀上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放轻松,一切有我呢,这只是个小手术,小到两三分钟就能解决。”
徐慕卿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力量,他的一开口乔兮紧绷的肩膀跟着放松,紧握成拳的手也跟着松开。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束飘忽不定的光,然后想象是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死尸,什么都不会动。
机器轰鸣,眼睛被撑开,然后有个笔在上面划来划去,乔兮控制着自己的眼球假装这东西不存在,鼻尖泛酸总感觉有东西要流出来。
“快了,兮兮放轻松,眼球不要动。”徐慕卿的声音不时响起,温和动听跟平时的他又有点不一样。
乔兮的眼球不动了,她脑海中又蹦出来另一个想法:徐慕卿他对其他病人也这么温柔吗?
“好了,马上结束,兮兮真棒,你坚持下来了。”徐慕卿鼓励的声音响起,接着乔兮感觉自己的眼皮一松,支架被取走,然后她浑浑噩噩的下了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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