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满脸堆笑,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股恳切劲儿,双手郑重地抱拳,向着顾寰锦拱手作揖,腰身弯成了个弧度,开口道:“顾姑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满是敬重。
顾寰锦哪敢受这般大礼,急忙快走两步上前,双手虚扶秦老爷,一边轻轻托着他的手肘,一边说道:“秦老爷子不必多礼,有事但说无妨。您这般客气,我可受不住。”说着,还微微歪头,眉眼含笑,试图让秦老爷宽心。
秦老爷直起身,手不自觉地搓了搓衣角,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朽自年轻时便痴迷医理,钻研药方无数。今日见姑娘这一手开方的本事,钦佩不已,就想着研读姑娘的药方,不知姑娘可否同意?”
顾寰锦嘴角上扬,漾出一抹温婉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柔声道:“当然可以,秦老想怎么看都行,方子我不是都交给王爷了么,您尽管拿去琢磨,若能一同探讨改进,也是医道幸事。”
秦老爷一听,原本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乐呵呵道:“如此,老朽就多谢姑娘了!姑娘大度豁达,实乃医者仁心呐。”
就在这时,靠在床上的白景逸像是憋了许久,冷不丁高声插话道:“秦老,以后该喊王妃了!”那语调上扬,带着几分促狭。
这话一出口,秦老爷的眼神瞬间瞪大,目光在萧墨宸和顾寰锦之间来回转悠,像是探寻什么隐秘,看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双颊泛起红晕。
秦老爷乍一听白景逸喊出“以后该喊王妃了”,脑袋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敲了一记,整个人都懵了好几秒。他瞪大了眼睛,视线在萧墨宸和顾寰锦之间飞游移,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心下暗忖:“乖乖,难不成王爷和这顾姑娘暗生情愫了?我竟丝毫没瞧出来!王爷向来冷峻,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多少王公贵女凑上前都讨不到半分好,眼下却对这姑娘不同寻常。”
再看向顾寰锦,眉眼温婉,医术又这般高明,确实是万里挑一,配王爷倒也门当户对,越想越觉得有理。
转瞬,秦老爷又琢磨,“可王爷没点明,景逸这话会不会唐突了姑娘?万一惹得王爷不悦,或是姑娘恼了,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担忧、欣喜、紧张各种情绪在心头缠成一团乱麻。欣喜是乐见王爷寻得良人,往后王府多个妙手回春的当家主母,也算佳话;担忧则怕这话得罪了两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老爷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只盼着萧墨宸和顾寰锦别把这话放心上。
萧墨宸轻咳两声,试图打破这尴尬,抬手轻掩在嘴边,低咳了两下,故作镇定道:“好了,景逸你好好休息,我先送顾姑娘回去。”
说着,眼神不着痕迹地瞥向顾寰锦,暗暗递去个安抚的眼神。
顾寰锦则微微垂,手悄悄攥紧了衣角,耳根滚烫,嗔怪似的瞪了白景逸一眼,腹诽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看来下次扎针要下手重点……!
白景逸原本半靠在床头,一听萧墨宸要送顾寰锦回去,像是来了精神,身子陡然坐直,伸手一把扯住被子,提高了嗓门扬声道:
“哎,别急着送走啊!”说罢,还故意歪了歪脑袋,眼神里透着几分狡黠,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
“此时天色还早着呢,王爷你不应该带顾姑娘在王府转转,让人家提前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往后顾姑娘时常要来给我诊治,熟门熟路的,行事也方便些,您说是吧?”
那腔调,拉得老长,任谁都能听出里头的打趣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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