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巷子,付遇抬头看着远处院子里熟悉的灯光,才缓缓转身回头,看着顾礼安。他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稳。
顾礼安也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与付遇的目光交汇。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彼此凝视着,仿佛在寻找着曾经的那份熟悉与默契。
“今天,谢谢你。”付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真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顾礼安愣住了,付遇以前很少和自己这样郑重其事地道谢。
以前他们太熟了,熟到很多事情都无需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三年的时光,足够在他们之间产生距离,足够让他们变得生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拉近两人的关系,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托词。过了好一会儿,他也只能吐出几个字:“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付遇恍若未闻,紧接着道:“还有今天早上不好意思。”
付遇向来对“坏学生”没什么好感。
但是要是细算起来,她在某些时候也算不上是好学生。
这其中的根由,得回溯到她的小学时期:
那时,付遇由于个子长得缓慢,在家中被视为珍宝,受尽宠爱。
可一旦走出家门,踏入小学校园,情况便截然不同。她身形娇小,比同龄小朋友个子矮了一大截,因而看起来柔弱可欺。那些调皮捣蛋的同龄小朋友不仅在玩耍时故意冷落她,不让她参与游戏,还肆无忌惮地给她取各种难听的外号,诸如“小矮豆”“豆芽菜”之类。
为此,付砚在那个时候没少给付遇在家当活靶子,亲自上阵示范,用实际行动让她明白,当在外面遭受欺负时,该如何果敢有力地还手,怎样坚定不移地扞卫自己的尊严。
付砚手把手地教会了付遇如何握紧拳头,如何找准时机出击,如何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
付遇那时候就学得有模有样,后来更是炉火纯青。
这其间,顾礼安算是被付遇误伤最多的。
“还有今天早上……不好意思。”
顾礼安知道她指的是给他安了一个“出卖色相”的名号。
相较于以前那些实质性的误伤,今天早上她无意间给他扣的这顶帽子,对于顾礼安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是顾礼安没有想到,她现在会再次提出来,并且给自己郑重其事地又道了一遍歉。
道歉的态度越是诚恳,顾礼安心里便越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愈生疏。
顾礼安眼神暗淡,他才不要这样,明明是她三年后主动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凭什么她说了算。
他靠墙而立,双手抱胸,挑眉,摆出一副无赖样子,“就这?我还以为你又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道歉词来呢。”
付遇愣了一下,心里暗想怎么翻脸这么快?她皱了皱眉,“那你想怎样?反正话我已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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