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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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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老师并不希望我这么做，可是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没有办法原谅夺走老师的幕府！这样的我，没资格自称是老师的弟子了。”他抬起了烟管，却没有点烟，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很不喜欢烟味——印象里的小同学个子矮小，三白眼、冬菇头加上一脸凶相。他莞尔一笑，不复昔日的爽朗，美丽，却沾染了毒和妖的意味，“玛丽，你也一样。”

他只是想要毁坏而已。

他是鬼兵队总督高杉晋助，誓要推翻幕府的激进恐怖分子，那个攘夷队伍里的爱国青年，已经从攘夷转为捣幕，用暗杀的手段来改变一切不合理。

她则曾经是攘夷部队的血腥玛丽，和高杉并肩，如今却是春雨的提督大人——军火贩子，毒枭，海盗。在那些她曾经砍杀的天人里谋求一席之地。

“有足够憎恶的目标也不错，至少会增加必要的生存价值。”玛丽安娜在高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愉快的笑容彻底消失，展现的是如同利刃般的冷酷和比天高的傲然，“我是铁了心当坏人当到底的！”

决断，就是跟随心的方向前进。

这一日，春雨与鬼兵队的初步合作协议达成，双方在互相利用，在互相衡量，也在互相虎视眈眈各存心思。但是在合作之下，玛丽和高杉比起那冷冰冰的一纸合同，还有更多可以说的。

他们是同窗，同样是松下村塾的毕业生。

“高杉，这也算是个大日子，有没有什么诗兴？”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的思绪。他是松下村塾文科最好的学生，精通汉诗。

“我已经没那个心情很久了。”

赫赫东藩八万兵

袭来屯在浪速城

我曹快死果何日

笑待四隣闻炮声

——那是战场英雄的高杉在激战正酣的时候写的。可是他曾经铁定了心保护的，却抛弃了他，夺走了他的恩师吉田松阳，他失去了左眼的光明，用残存的右眼看世界的时候，那个热血的文艺的拥有很多伙伴的青年，就不复存在。

偸生决死任时宜

不患世人论是非

尝在先师寄我语

回头追思涙空垂

他最后的一首诗，是追忆恩师吉田松阳的，以后，他只是在贯彻恩师牺牲后的铮铮誓言“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我们把同窗情谊放一边，这不是合作，而是相互利用吧。”春雨和鬼兵队各取所需。“如果春雨犯我，我必不善罢甘休。”

我们故事的主角，玛丽安娜站起来，收起合作盟约，用手指把纯金色的头发拨到后面，声音果断而克制：“说到合作伙伴，你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选择。”她最初考虑的是攘夷战争赫赫威名的“白夜叉”，可是他没有答应。“只要我在位一天，这合同就不会是一纸空文。”

“但是你的确选择了第二顺位。”高杉收敛起所有关于昔日的思绪。坂本辰马，是你第二位选择。“眼光不错。”应该说太可恶了，你用什么办法获得他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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