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滕五盯着大海说,“我不会甘心!”纵使泪流满面,但眼神依然坚毅。
“亚岱尔?!”
滕五猛地转头,将手中权杖猛地一挥,兰顿松开抱紧滕五的手,条件反射般地脚尖点地向后一闪,“咣当”一声,放在茶几上的花瓶被权杖扫到,被击成碎片,接着“啪”地连瓶带花摔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兰顿和滕五的衣摆,那摘自卢修花园中的金烈花花瓣颤了颤,却连一片花瓣也没有掉落。
“亚岱尔?”兰顿看向滕五,滕五冷冷地看了兰顿一眼,“我不是亚岱尔。”
兰顿眨了眨眼睛,然后一笑,“陛下?”
滕五眯起眼睛看着兰顿,毫无疑问,刚才从心底涌出的伤感和痛苦是曾经自己的经历,但是现在,他不必去摸自己的脸也知道,脸上根本没有泪水。怎么会有呢?他是滕五,不是那个亚岱尔。滕五在怎么伤心,也不会和那个沒有用的亚岱尔一样站在山尖为谁受他娘的冷风吹!
“你来做什么?”滕五的问话毫不客气。
兰顿微笑,“我听到了丧钟,看到胆小的贵族们都往皇宫里跑。”
“你怎么不去?”
“我向来听听你厌弃理查的理由。”
兰顿直视着滕五,而在滕五不知不觉紧绷的情绪中有了这么一个人意外地搅合,也逐渐放松下来。坐到椅子上,权杖横放在身前,滕五说,“能敲响丧钟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大祭司?”兰顿有些惊讶,“他为了什么?”
滕五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栀子花的花瓣和那晚宫中随处可见的醉花荫有些相像。他好象又回到了漆黑的风回殿,看着大祭司站在都兰王后的画像前神情凝望。滕五幽幽地说,“为了他深爱的女人。”
皇宫,勤政殿。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在听到神官转述大祭司的梦境之后。
卡斯走到神官面前,目光深沉而危险,“我再说一遍,龙神陛下亲口说,他没有预言理查王的死亡,他也不曾厌弃这个国家的君主。”
神官不敢与卡斯对视,躬身后退了几步。乌纳王妃则冷冷地说,“看来,是龙神陛下有了新的眷顾,就急着把老的铲除了。”
“乌纳!”卡斯转头怒视乌纳王妃,高声叫道,“你三番两次下如此轻率的结论,是何居心?”
卢修“腾”地站起身来,“卡斯,注意你的言行!”
乌纳忽然哀伤地“呵呵”笑起来,摆了摆手,“一切都皆由天定,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卡斯,“就怕我们中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卡斯咬着牙上前一步,牢牢地盯住乌纳王妃,卢修斜插了一步,挡在自己母亲身前。卡斯和卢修,两人静静对视着,也在对峙着。
克伦府滕五的起居室里,兰顿和滕五两人对坐,都神情肃穆。
“现在的局势十分微妙,理查王早就命在旦夕,早死晚死都一个样。敲响丧钟,可能一切过渡得顺理成章,也可能会适得其反。”兰顿手里把玩着滕五房中精致得小巧摆设,“大祭司在走一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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