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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剖白 秘密 眼神（第2页）

“不像我，从小到大念的都是寄宿制学校，家里人几乎没有来学校看过我，也很少过问。”季泊屿苦笑了一下。

“高中被我爸发现是同性恋后，我当着很多人的面顶撞了他，他一气之下踹了我一脚，肋骨是那个时候断的，养了半年才好。”

“当时我哥和几个叔叔伯伯都在，但没有人替我求情，而是用鄙夷、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个怪物。”

“后来他们送我出国读书，断掉经济来源，美其名曰锻炼生存能力，可我差点冻死在纽约，如果没有万春的接济，我回不来。就连这次出车祸，关心我的，为我跑前跑后的，也只有你们。”季泊屿自嘲般地笑了。

“金石，和你相比，我才是那个没有家的人。”

金石张了张嘴，明明想安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藏在光环之下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突然通通知晓了，他突然明白初见时觉察出季泊屿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忧郁气质的由来。

医生进来查房，看床上的两人泪眼婆娑的样吓了一跳，疑惑地翻了翻手里的病历，“手术很成功，头上的伤还好，只是胳膊上了钢板，恢复需要时间，不至于这么难过哈。”

坐在床上的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擦干眼泪。

“今早送来的几个都是交通事故，只有你命大，现在还能喘气说话。控制好情绪，别太激动，好好休息。”

季泊屿点了点头，“好，谢谢医生。”

金石送走医生后，程万春来了，打个照面后他吃了点东西，决定下楼转转。

漫步在路灯下的林荫道，他感觉脑子很乱。短短几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像在做梦一样。

陆续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下来散步，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还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下象棋，几个小孩在路边玩过家家。

找了一处长椅，金石颓然地坐下，抬头看天，广袤的夜空，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闪烁。

他不由自主地想季泊屿，大脑把他刚才说过的话翻来覆去地想，包括他的神情，他的语气，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可他越想越觉得季泊屿可怜，他想对季泊屿好一点，更好一点。

“金石？”

金石循声扭头看，是齐全。

“你怎么在这儿？”齐全熟络地坐下。

金石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程哥来了，我下来转转。”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请客”齐全没有在意，笑着问道。

金石摇了摇头，“谢谢，我吃过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金石精致白皙的脸上，有种不真实的美，齐全看着他，有些惊讶，“你哭过了？不会是因为季泊屿吧。”

金石尴尬地笑了笑，像是心事被戳破，“……很明显嘛？”

齐全凑近了，金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古龙水味。

“挺明显的，眼睛都肿了。”齐全的目光落在金石的眉眼处，然后缓慢地下移，鼻尖上漂亮的小痣，挺翘的唇瓣，看起来很诱人。

“够了。”金石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

齐全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的眉眼，“怎么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这让我很不舒服。”金石往后靠，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齐全举手投降，“好，我道歉。”

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金石语塞，只好起身离开。

那样的眼神，金石见过的，在兼职的ktv，在拥挤的地铁，在深夜的巷子口……

他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包括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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