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苑的目光四处梭巡,“......”这人还真不少。
耳蜗慢慢泛出红来,“你......”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停哪里不好,偏生停在人最多的地方。
顾绍卿不经意瞥到了那抹红,心蓦地一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却已足够促着他做出某种改变,他没有任何铺垫地开了口,低音清冷,在陈夕苑耳边夯实,“下次,我会先问过你。”
闻言,陈夕苑怔过,眼底涌出微薄讶异。
哥哥,还会示弱的吗?她一直以为他宁愿流血,甚至丢了性命,也不会向谁服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稀罕,陈夕苑忽然就不恼了。
稍顿,将话题带到了别处,“我们去哪儿?”
“去给你寻件暗器。”
“?”
“在郊外,远。你要折回去叫人准备马车还是......”
“不用,现在这样便好。”
“......”
“哥哥你准备给我寻件怎么样的暗器?”
“看你喜欢。”
话尾荡开时,顾绍卿再度抱起陈夕苑,似疾风往前掠去。他显得很是轻松,仿佛抱着的不是个人而是掬了一团柔云。
他怀里的那个亦是轻松,迎着风,绑好的发散了些,她也浑然不在意。
“那哥哥你有暗器吗?”
顾绍卿:“有。”
陈夕苑好奇极了,眼儿骤亮,“是什么?”
顾绍卿:“知道的都死了。”
陈夕苑:“......”
那她还是别问了,好死不如赖活不是?
近一盏茶的功夫,顾绍卿的速度慢了下来,末了,停在了一间茅屋前。
阳光渐盛,无遮无掩地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一身矜冷仿佛都消淡了些。
“到了?”陈夕苑刚问完,草屋内就有声音传出,“来者何人,速速离开,否则杀。”
苍老的声音,说杀人就像是在和人讨论天气。寻常的语气,威慑力却莫名强大,让听者背脊发寒。
陈夕苑读过许多话本,心知江湖生态同她经历的大不相同。打打杀杀是常态,流了血甚至是伤了性命,不告官府就不会主动理。就是告了,也没几桩能断出个所以然来。可以说是自有规则,所有人默认遵循。如此,能不沾就别沾了吧。
这个念头冒出的下一瞬,陈夕苑伸手,拽了拽顾绍卿的衣袖,小小声,“哥哥,我们走吧。”
“暗器的话,我们可以......”
话未完,给顾绍卿打断的。
他低冷开腔,倒也维持着礼数,“如蜚老先生,在下顾绍卿,想求先生赠一暗器。”
随着他的声音消散,这片空间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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