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出版社要为中国现代的几个散文作家出一套选集,其中有我。我虽推辞过,但过了很久发现,再推辞下去会影响人家的整个出版计划了,而这家出版社又在我家附近,抬头不见低头见,只得应允。其实海天出版社的书是越出越漂亮了,我也想因此有一个可以大大方方送人的本子。书名取为《南冥秋水》,这几个字均出自《庄子》,境界开阔,但也有一种具体的幽默:“南冥”,意为“南方的海天”,“秋水”当然是指我的文章。
本书所选的三十一篇文章,选自我的文集《文化苦旅》、《山居笔记》和《霜冷长河》。这几本书的共同特点首先是畅销,正本同时位居国内排行榜和海外排行榜前列很多年,直至现在;盗版本和伪本更多,我搜集到四十余种,那次应湖南大学之邀去该校的岳麓书院去讲学,在长沙的书肆一种买一本,结果一个人提不动。另一个共同特点是被骂得最多,每年末尾总会上“被骂最多”排行榜,可惜我长年旅行,基本上不看报刊杂志,不知道别人骂些什么。有些朋友想告诉我,我立即摇手阻止。因为我一听就不会写了,不如不听写几篇,自得其乐。
有时摇手慢了,也听到几句,却不得要领。例如有人说我的文章既不像散文,又不像学术,很难归类,因此叫人发火。其实这倒不必发火,不叫它们散文,也不叫它们学术就是了。叫什么呢?随着兴致吧,叫“文章”就可以,那就碰不到别人家的栏杆了。
据说近期最严厉的批评,是有人发现某个妓女也在读我的书,因而此书之劣不言而喻。这个批评伤了我很多读者的心,他们纷纷向我喊怨。我告诉他们,还有更严重的情况呢,上海市监狱的监狱长麦林华先生曾邀请我去为几千名犯人演讲,原因是很多犯人都在读我的书,想见我,而其中又有好些杀人犯。杀人犯总比妓女严重吧?但是,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个妓女,那个妓女是不是读了我的书,读了又中了什么毒,有什么表现,只能问评论家了。此外我还安慰读者,据湖北省新闻媒体报道,一位抗洪勇士牺牲前的遗嘱是把我的书与他的遗体一起火化,而探险壮士余纯顺临终前的最后几件遗物中也有我的一本书。当然,我不能因此而说我的书是“英雄读物”。那种只给英雄读的书,只能向评论家要,我写不出。
我从开始写这几本书到现在,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已经好几年了,不应该再继续。回顾既往,我对自己拥有不同的读者群深感满意,远远超过评论家的美言。书是写给人读的,在社会急速转型、需要文化援助的时刻,如果一直沉溺在低效和无效的文化游戏中不知自拔,无异于嗜痂之癖;如果还以此来炫示天下,实在是蒙羞文明、贻笑大方。我只想告诉我的读者,特别是年轻读者,一种深入的思考要通过文笔而渗透到社会,一种枯燥的理性要通过提炼而返回到感性,一种寂寞的学术要通过普及而受到广泛的检验,极不容易;同样的道理,一种个人的感受要通过蒸馏而具有普遍价值,一种传统的意境要通过过滤而焕发出现代光泽,一种幽远的情致要通过琢磨而产生贴肤之感,更是烦难。
我深知要达到这些目标不能光靠文字技巧和琐碎聪明,而必须深潜历史,钻研艺术,叩问古今中外息息相通的内在魂魄。我个人对此能提供的,除了不怕艰险地远地踏访,便是对历史和文学的敬畏,对广大读者的诚恳。但出行已迟,脚力不及,只能浅尝辄止,寄希望于年轻一代了。
余秋雨
2000年2月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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