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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云儿殁（第2页）

康定六年，冬，天寒地冻，冰坚雪厚！

雪，比凌云死的那日还要大。

武魂祠。

山人门前遍受赐，平地一尺白玉沙！

自离国被灭，其都城京邑之地封做离州，由凌玉沙镇守。

武魂祠外，凌玉沙一身白衣孝服跪地，双腿深陷进雪地。

自离州到此，快马加鞭十五日，加之来回总计一月。

一月，她未能见师父最后一面，唯有一尊冷冰冰的尸体仍旧成跪地参拜的姿势在她面前。

她捋不直他的身体，对将军的思念刻进他骨子里。

师父，也是她的阿爹，她一直以为死在落凤坡的阿爹；那个她没见过几面，之后日日相见，却以面具示人的阿爹。

阿爹不肯认她，她也没有拆穿。就当做师徒，他称她玉儿，而她只能心里默默的喊阿爹。

“阿爹是望见姑姑了吗？”

凌玉沙身前是两个跪坑，阿爹留下的。此刻凌玉沙用手将坑中的雪又挖了挖，显出坑的模样。

“自此，阿爹可以和姑姑长相厮守了！”

她修长的睫毛沾染着晶莹，眉间覆雪，青丝素裹。

“长公主！”

转身，只见是邻村的几位百姓。她长在这里，有几位她认得，卖油的张大爷、卖碳的李大叔

当年他们称呼她“玉儿”：“玉儿，又去给你娘买药啊～”；今日再见，他们叫她“长公主”、亦或者“凌将军”。

踏着白雪而来，李大叔将一块长锦递上：“这是在云公子房里寻到的，我们不敢擅拿，还要请长公主您定夺。”

她拆了长锦，见是女帝所留圣旨，只有一句——长公主凌玉沙镇守离州，永不归京！

有一字条在其中：其父凌云赠女凌玉沙。

“阿阿爹”

凌玉沙捏住圣旨，有眼泪簌簌而落。

“阿爹终于承认玉儿啊，阿爹，您终于承认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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