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唐曼只看见了黑乎乎的指甲。
水面再度恢复了平静。
看来水底的东西并不想看见她们。
想要引蛇出洞,还是得下点功夫。唐曼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头,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丢进了水里。
没有任何水花,如果这是跳水比赛,她觉得可以给自己打十分。
看着平静的水面,唐曼坏笑:“乔乔,来比赛打水漂。”
“啊?”张婉乔拍了拍刚刚丢完石子的手,“是我理解的那个打水漂吗?”
唐曼已经单咪着眼,找准方向将手里的小石头飞了出去。
如她所料,仍旧是一点水花没起。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张婉乔见她这般,也兴奋地加入了比赛。
水面上,一颗又一颗的石头沉下去。水底下,“人鱼”被砸了一个又一个包。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啦!”人鱼冲出水面,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你们酱紫真的很不尊重人惹。”
唐曼面无表情:“‘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啦~’嚯,换了个物种连口音都变了啦。”
听着她故意学小水说话,张婉乔眯着眼笑起来:“你是会阴阳怪气的。”
没错,这溪水中的人鱼不是别人,正是身兼多职的小水。
“我还说你从矮人木屋离开后去哪儿了呢。”唐曼轻飘飘地抛着手中剩下的石头,“原来是在这里躲着啊。”
再遇小水,她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你要不告诉一下我,你还有几个角色需要跑?是不是都有钥匙?要不咱也别卖关子了,我不折磨你,你也好安安分分上班,直接把剩下的钥匙给我吧。”
“你真是痴人说梦惹!”小水的鳞片在阳光在熠熠生辉,看起来她好像才是正派的那一方,“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啦!”
“啊,那意思就是还得走流程?”唐曼嘶了一声,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嗯……你知道的,其实我这个人还挺懒的,真的很不想酱紫啦。”
说着,她抽出了唢呐,嬉皮笑脸在瞬间收起,只剩下平静的肃杀:“那来吧。”
小水:真的不讨价还价一下吗?
但面对唐曼和张婉乔同时发难,小水也没了选择的机会。她再度跃出了些水面,只剩下小半截尾巴还在水里泡着。
也是这个时候,唐曼两人才看清楚“人鱼”的模样。
如果说童话故事中的小美人鱼是可爱的、灵动的,那么眼前这位就是大写着的反义词。从腰间的白色鳞片一路以渐变色蔓延到尾巴根部,最后变成漆黑。被风吹过,鳞片哗哗作响,像是呓语,亦像是诅咒,让人头疼欲裂。
不仅如此,在她的周遭,还有黑色的雾气萦绕。她的头发飞舞着,唐曼本以为那是被风吹的,后面才发现,风怎么能吹动湿润的头发,那分明就是一条一条的大号蛆虫!
自从她精神力加强后,对这等无形攻击的承受力便增强了不少。倒是张婉乔,在看清楚小水头上的蛆虫后,瞬间脸色苍白。
“你把你隐形扣了。”唐曼说,“看不清楚会好受一点。”
闻言,张婉乔果断把隐形眼镜取了下来。视觉上的冲击只剩下了听力,虽然仍旧很难受,但还是好了不少。
唐曼从容观察着,发现小水只是站在水面上不曾动弹,按照一般的剧情,她现在不是应该冲过来找自己打一架吗?
一个猜测在脑海中逐渐成型,她伸出右手,拳头朝上,而后食指弯曲,对着小水的方向勾了勾:“你过来呀!”
小水脸都黑了,用那副软软糯糯的声音说:“人家才不会上当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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