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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阴霾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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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桃连着两晚没能入睡，翻来覆去地越躺越清醒，只好穿衣出门，整晚上都跟着白露在林子里乱晃。黎明之前，等在密林边缘的石淮，终于等到了下山的她，姑洗笛被她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上下抛着，时不时还会变换着形态。

淡淡的天光虽然隐去了她脸上的表情，但能看出她垂着的脑袋和松垮的肩，都显得过分得没精打采。石淮眼中的毛小桃，鲜少有疲惫到这般明显的时候。

“小桃。”

周围好安静，所以石淮叫她名字的声音特别清晰。

毛小桃抬眼看过去，看到了站在树下的石淮，看到石淮温和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看到石淮朝前对自己伸出了手。她跑了两步，上前握住，问：“等了很久吗？”

“没有，不久。”石淮道，“天快亮了，你还是不困吗？”

毛小桃摇了摇头，又摇了摇两人牵住的手，整个人靠了过去。

她眼下的青黑已经熬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总是亮晶晶的大眼睛也失了些神采。石淮替她顺了下凌乱的长，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毛小桃又摇头，低声说：“什么都吃不下。”

她说还不想回家，于是两人继续沿着密林边缘随意地走。似乎因为有了依靠，她表现得比先前还要累，抱着石淮的胳膊，像他在撑着她走路。

慢慢亮起的晨光洒在两人的身上，石淮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脸，问道：“这么担心吗？担心得不睡觉也不吃饭？”

毛小桃往他身上又靠了靠，头也不抬地轻声应了一下。

林子里清爽的气味飘过来，她吸了吸鼻子，问：“夏天会很快过去吗？”

“会的，假如你希望的话。”

她没有接话。

半晌，石淮道：“我不懂巫术，你操心的很多事情上，我都没有办法给你提供帮助，但是，如果你愿意讲一讲的话，我会听。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听都会试着理解。”

毛小桃立即答道：“我知道。”

石淮于是在等。

“我不想你也担心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那正好晚上一起散步。”

他感觉到她在点头，便低下头来看她，看到一抹苦笑爬上了她的嘴角，然后她张了张嘴，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凉丘城的沈城主，大约已经不在了吧。”

石淮脚步一滞，瞬间理解了她的苦涩，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但他理解她不是责怪自己，她只是在遗憾。想了想，他说：“但是还有其他人在，你可以救他们。”

“嗯。”毛小桃将脑袋往后移了移，抬起头与他对视，清澈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彩，笃定道：“要救的。”

她很想知道凉丘城里的情况，当亡灵们都赶往前往杏花塘后，凉丘城会不会暂时脱离姬少中的魔爪。然而更棘手的问题是，源源不断向杏花塘进军的亡灵，芦草人应付得过来吗。她向婆婆他们提出去支援芦草人，被淳于明珠及时送到的第二封信阻止了，信上说淳于瑶没有回扶风，而是直接赶去杏花塘参加了芦草人和亡灵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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