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暖黄色的走廊灯光涌入房间,勾勒出沈析的身影。
他侧对着顾今晏,一半身子沐浴在微光中,另一半却隐匿在黑暗里,脸部轮廓模糊不清,只能瞧见他微微低垂的眼眸。
“叔叔有什么事吗?”沈析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疑惑,在寂静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没什么事,就是……”
顾今晏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被眼前的一幕生生打断。
只见沈析缓缓转过身,那原本被黑暗遮挡的半张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从他的脸颊划过,显得格外刺眼。
顾今晏的呼吸瞬间一滞,瞳孔猛地骤缩,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
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跨出一大步,整个人迅来到沈析身前。
他的手掌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小心翼翼地搭上沈析的脸,想要用自己的掌心,遮住那道让他心疼不已的红痕。
刹那间,顾今晏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原本温和的目光此刻被愤怒与寒意填满,周身散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谁弄的?”
那声音里裹挟着汹涌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伤害沈析的人狠狠碾碎。
“叔叔……”
沈析的尾音打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那哭腔里满是委屈与无助,可他骨子里的倔强还是让他强忍着,没让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滚落下来。
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愈单薄可怜。
过了好半晌,他才像鼓足了勇气,又像是生怕触碰到那些痛苦回忆,站在门口,嘴唇微微颤抖,磕磕绊绊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顾今晏。
随着他的讲述,那些不堪的经历仿佛也一点点被拖拽到这灯光之下,沈析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两人不知不觉间,从门口移步到了房间内。
才12岁的沈析,像只受伤蜷缩的小兽,整个身子都缩进了顾今晏怀里。
他的声音带着鼻音,带着深深的自我怀疑,小声问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他们才那样对我呀?”
“才不是。”顾今晏搂紧了沈析,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我的析析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些事情全都是那些人的错。析析放心,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说着,顾今晏轻轻拍着沈析的背,一下又一下,试图安抚他那仍在微微颤抖的身躯,可他内心的怒火却如同被浇了猛油的烈焰,熊熊燃烧,丝毫未减。
他暗暗在心底誓,那些伤害沈析的人,一个都别想轻易逃脱,他定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为沈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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