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的表情从刚开始的沉重严肃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再到现在的面无表情。
麻了。
谢无苔等人互相拆台贬损,誓要将对方踩进泥坑里还要翻出来晒一晒散散臭,叫远近都退避三舍。眼着都要撸袖子干架了,谢小宝也不知怎么的格格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声音又大又畅快,全然没有深陷敌人包围进退维谷的自觉。整的外围守他们的梁人一脸莫名。
顾诚都无语了。
就这
他感觉自己白担心了一场,救了个寂寞。
唉。
转念一想,他们会这么安心快乐不正是因为有护住他们的人在嘛。
不管她是否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至少在他们心里她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有事找大娘子,几乎成了他们的本能反应。
人人都想依仗她,人人都将问题甩给她,可是谁又能成为她的依靠
他目不转睛的着她,叶善素来对目光敏锐,一抬头就了去。二人的目光隔着几米的距离相接。
吵闹的说话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像是有谁忽然按住了休止键,气氛在陡然间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有时候暧昧的并不是当事人,而是起哄的人误解了其中的情谊,一个眼神,一声哄笑,莫名就古里古怪了起来。
谢无苔鬼使神差的将儿子的眼睛捂住了,惹得谢小宝不满的扒拉他,咬他的手。
许白不自然道“大娘子,你别坐那么远啊,你过来坐”
他一直挨着顾诚坐,为了方便照顾他。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针灸不能施针,放了部分毒血,只摘了若干药草不管有用没用揉碎了先糊上,其它也做不了什么,只和别的人一样等解药。
许白作为一只自觉的鸠,主动让出了鹊巢。
叶善没什么反应,顾诚心中微凉,羞耻的红了脸。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夫妻情比金坚,一切不过是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假象吧了。他不自在的别过脸,移开目光。
谁知下巴忽然被人捏住,叶善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他面前,弯腰他,二人脸贴得近,似乎都要吻上去般。
要是搁以前,他肯定没脸没皮的凑上去占便宜了,这心里一有了事产生了自我怀疑,想法多了,原本一往无前的勇气无所依凭,就开始朝着人类的终极奥义哲学,发展了。
“狗男人”杜渐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他被五花大绑,整个人在地上打旋,踢飞一地杂草落叶。
众人恍然被惊醒般,子曰非礼勿视。纷纷转过身去,面朝杜渐,又狠狠瞪他,轮番开骂“就你话多”“你才狗”“去死吧你”
“咳咳咳,你们继续继续。”
顾诚过去,眼神忧郁,又被叶善捏回下巴,正过脸“你是在害羞还是在发烧”
顾诚按住她的手拉了下来,真心发问,“我是不是帮了倒忙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掺和进来,你有能力自保,我不该自以为是的给你添乱,让无辜人枉死。”他越说声音越轻,愧疚懊恼。
叶善在他身边坐下,也不挨着他,坐姿端正,目视前方,“杜渐的妻儿是我抓的,人是杜渐杀的,你无需愧疚。”
说她不通人情,有些话却又直击人心。
顾诚“他死在我的怀里,我没保护好他。”他低着头,沮丧又懊恼。
叶善人没动,眼珠子斜了下,默默注视他。
一边吵闹不已,一边静默无声。
忽而,杜渐那边闹腾的更厉害了,许白回头朝二人解释道“没事,就是毒发了。”又兴高采烈的扬声朝外围喊,向梁军宣布他们摄政王毒发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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