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一脸莫名地与沈雨清对视半晌,还是放开了手退开一步。
“你的手怎么了?”沈雨清垂眸看着邹序左手食指上的透明创可贴。
邹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立马撇开视线,“昨天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
“方便让我看一下伤口吗?”沈雨清朝他伸出手。
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怎么会突然对嫌疑人身上的一个小伤口感兴趣。
只有祁墨不动声色地盯着邹序,果然在他眼里捕捉到了难掩的惊惶,食指也微不可察地往大拇指后藏了藏。
“一个小伤口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邹序略显不耐烦地抬眼瞪着沈雨清。
“你不是凶手。”沈雨清看着他淡淡地道,“凶手是你在包庇的人。”
站在一块的周崇和林辰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茫然。
沈雨清拿起那个多肉盆栽在手上掂了掂,“虽然这个盆是陶瓷做的,有一定的硬度,但是这个盆壁很薄,以这个分量往人头上砸,根本无法造成高雅倩的严重颅脑损伤,不过你好像没少看电视,还知道在盆栽底部抹上自己的血液再擦掉,只可惜看得还不够多……是个半吊子。”
邹序又慌又凶狠地瞪着沈雨清:“我……我力气大不行吗!”
“可以,那我就叫一个力气大的实验一下给你看。”沈雨清说完,放下盆栽退开两步,抬手冲祁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祁墨不可思议地歪头瞪着眼睛看他,其他人读懂了沈雨清的意思也惊掉下巴——
他这是……他这是要……
见所有人都巴巴地看着他,祁队长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盆栽,左手握成拳,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抿起嘴,右手重重地将盆栽底往自己拳头上砸。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盆栽底部的陶瓷碎片四分五裂地散开,失去承托的多肉随着大片的陶瓷盆壁一起掉落在地上。
梁玺龇着牙表示看着都疼。
祁墨看着自己迅红起来的拳头和几小道被陶瓷碎口割开的血痕,又抬眼看向沈雨清——这个表现您还满意吗?
沈雨清将祁队长的意思即时转达给邹序,“邹老师,这样的实验结果您还满意吗?”
“队长你的手……”周崇冲上去抬起祁墨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幸好看起来不像有伤到骨头。
梁玺看在眼里,默默地腹诽:如果这盆栽杀伤力真有那么大,沈法医就不会让祁队长自己砸自己了。
“没事。”祁墨将通红的手背到身后,看向邹序:“现在由不得你不去了,走吧,邹老师。”
“去……去哪儿?”邹序惊慌失措地抬眼看他。
“案第一现场。”
邹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祁墨已经俯身给他上了手铐,幽黑的眸子近距离地盯住他,就像一口深潭一样,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有一霎那的失神,邹序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头,祁墨已经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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