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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玄序（第2页）

如因大好意思：“好意思呢。”

皇帝哑然失笑：“你脸皮厚也一天两天了。往光能拿着朕巾栉出去招摇撞骗，能用着朕御赐物，岂更说力？”

如因脸上红了一片，嗫喏应一声奴才敢。

皇帝心大好，又一指她空荡荡手腕儿：“朕内库里头饰少，反正宫无，那些东西放在库里也吃灰，一会儿让常旺盘点盘点，再赐你些饰。”

男送女饰，意味露骨些直白。皇帝头一遭干种事儿，到底面皮薄，自己又多余解释一句：“你如今也奉旨在皇额涅身边伺候，太过素净了也行，叫瞧见该在背议论？你头上天家颜面，前行走能给皇额涅丢了份儿。”

一番话说冠冕堂皇，如因只得顺话应一声。

御辇里头温度些升高，皇帝轻咳一声，视线转到那幅字上：“你瞧瞧，认认得朕印章上所刻何字？”

如因真认真低头去看，边看边念：“时……泽。”

最一个音节一出口，如因背上就‘唰’浸出一层冷汗。她几乎下意识，‘噗通’一声就双膝软跪在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她惊惶，“奴才个脑子，竟敢口呼主子爷名讳，奴才该死！”

皇帝被她突如其一跪吓了一跳，一怔哈哈笑着俯身去拉她：“朕要你念，何至于此？”

如因惴惴站起：“奴才无状。”

手底下冰肌玉骨一样腕子，皇帝用了狠力才摁自己想要摩挲两下念头收手。

他摇摇头：“又旁，必如此。”

他将字递给她，“可要收好了，朕方印章上刻朕名讳，轻易拿出盖。”

如因双手接了，恭恭敬敬叠了放进内襟里去：“您放心，幅字可比奴才命金贵，奴才一定拿家好好供起，每焚香供奉。”

看她小心谨慎将字放进内襟里，皇帝莫名些脸热。夏天衣衫轻薄，动作间能窥见玲珑致曲线。

皇帝别开，心里暗叹一声妙。

浑然天成江南美，一张未语先笑脸明眸善睐，一副九曲玲珑心肠千百转。够，偏偏纤长身姿曲线摇曳，一点儿干瘪柴瘦。

皇帝忍想，样一个妙放在前，自己当初又何会瞧她厌烦？

真让琢磨透，皇帝也知道自己当初犯了什浑，舍得叫一个样姑娘跪在冰天地里，舍得罚她从西华门走到延晖阁听训，舍得叫她天天往于内务府和四执库。皇帝心底长叹，犯浑什？

常旺从外头听见皇帝笑声和阵阵闲谈，心里总算松快一些，试探着从外间儿开口：“启禀主子爷，外头大帐收拾停妥，请您移驾下松泛松泛。”

常旺声音在无形中替皇帝解了围，他朝外踱步，又开口唤她：“走罢，出去散散，总在车里待着太闷。”

如因跟在皇帝身出御辇，原处空地上平地搭起一座算太大明黄帐子。如因放朝望，瞧见绵延队伍边上另几杏黄帐子耸立，想太上皇和公主、恪亲王等。

常旺伺候着皇帝进帐，见如因脚步放缓，似停步意，季全赶紧过冲如因弓：“临时驻跸休整，所以只搭小帐子。掌柜跟主子爷进去，您让万岁爷顺了心气儿，奴才们做梦都感激您！”

如因想进去，她只心里惦记着刚才路上一闪而过身影，一分神，步履才渐缓。

让季全儿三两句话拉神，如因反倒些好意思，又能多说，只得顺着季全儿话应一声：“能伺候主子爷福分，可敢当谙达样说。”

季全儿挠挠头：“您可别总叫‘谙达’啦，奴才哪儿那大脸应您一声称呼。”

皇帝进了帐，余光看见如因跟过才放了心。常旺上奉了凉茶，又问皇帝：“主子爷会儿可要用些点心？”

皇帝啜一口，说用，又开口：“叫御茶膳房做些清凉物，”皇帝对着常旺面露悦，声儿压低一些，“你一向做事稳妥，何至于如此冒失？外头暑气正浓，在小轿里头颠簸一段路谁能受得？”

常旺吃一顿皇帝埋怨反倒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他塌塌赶紧认骂：“奴才罪，等空了奴才一定当面跟掌柜赔罪。”

如因正好进，纳罕顿脚：“向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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