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台怎么下去啊,这座雪山老鹰山,我们所处的岩石平台正是老鹰嘴的嘴尖上,悬崖峭壁下面呈倒勾形,冰镐无处可挂,如果用绳索,也够不到地面,带来的绳索只是百米长,只能向下延伸百来米,而从这里到地面,我看至少有百丈高。”桑吉探出身子,朝下面一看根本就下不去。
“我已经观察过了,能下去,只是要冒点风险,我们来找曹雪峰,一路上冒得风险不是都过来了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喝点酒,最好在这个平台上休息一个晚上,养足了精神再下去,下去可都是体力活,没有充足的精神状态,一旦到了半空中就无法停顿。”谷碧青心里有把握,能下去。
桑吉在大事情上都听谷碧青,何况他的命也是谷碧青从牢狱里营救出来的,听谷碧青说有把握,也就坐了下来喝酒,准备休息一个晚上再下去。
“曹雪峰怎么会想起来到雪山里来,寻找雪狐,会不会大昭寺的僧人跟我们开玩笑,随便的一句话,我们就当真的了。”桑吉喝了一口,聊着。
“我看不会,僧人不打狂语,何况是大昭寺这么大的名寺中的僧人。我最担心的是,怎么才能找到曹雪峰,西藏都是雪山,雪狐那里都可能出现,难找,不知你与曹雪峰之间有什么信物和联系方式。”谷碧青担心。
“我与曹雪峰之间没有什么信物,但他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足迹,凭着这个足迹,我就知道他到过的地方。但在大昭寺里,我没有看到过曹雪峰留下的足迹,所以我才这么说。只是现在才想起来。”桑吉说出理由。
“可能大昭寺里的僧人已经把曹雪峰留下的足迹清理干净了,你没有看到罢了。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走下去吧,尽人事,听天命。”
“那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下山,具体怎么下这个老鹰嘴,我跟在你后面就是了。”桑吉说着,就开始搭帐篷了。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天一亮二人就准备下悬崖绝壁了。
谷碧青从登山包里取出攀登悬崖的专用工具,沿着老鹰嘴,面朝雪山,背朝外,在老鹰嘴口再观察了一下,然后一个探身,就将身体伸出了老鹰嘴,双手各拿着膨张挂勾,一个跃身就将膨张挂勾,插到了石缝里,身体挂在了悬崖绝壁下,张望着老鹰嘴里的形状和可攀爬处。
桑吉看谷碧青下去了,紧跟着,将自己的身子也挂到了悬崖绝壁下面。
二个人,单臂垂体,沿着老鹰嘴下巴的两条石缝,到了老鹰嘴的喉咙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下去就有坡度了,虽然还有数十丈高,但可以双脚双手同时用劲,不用单臂垂体了。
不急,也急不来,急了也没有用,即便是到了地面上,曹雪峰的人在哪里还是一无所知,看老鹰的下巴处有一个向内凹陷的洞穴,二人就钻到了里面,作暂时的停留,缓解一下双臂的肌肉。
谷碧青问桑吉:“从老鹰嘴的下巴下面过来,还行吧,全靠次旦的膨张挂勾,不然很难下来,次旦的膨张挂勾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估计是次旦自己明的,好用,又能用得上劲,挂勾插到岩壁缝里,暗簧一弹就把身体挂住了,不过没有过硬的臂力,过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到了一半的时候,我差一点掉下去,岩石缝不是很牢固,一只手挂住,另一只手正插入另一个岩石缝时,这只手已经用不上力了,挂钩在岩石缝里脱落了。看起来,这个老鹰嘴已经在分化了。”桑吉说道。
“你以前在苏联的时候,与曹雪峰攀登过卡兹别克山顶,在雪山顶峰上是怎么度过的?肯定没有这里惊险吧。在雪山有顶峰半个月是靠什么东西生火做饭的。”两个人坐在岩穴中,闲谈了起来。
岩穴中有一米多高,人弯着腰也能半站着,桑吉开始生火取暖了。
“经常在野外生活的人,都是就地取火的,取火的方法很多,只要是硬的东西就可以。谷碧青,我终于现曹雪峰的足迹了,这个洞穴里有他用过丢下的打火石,估计他在这个洞穴中生火取暖过,看来离我们找到他已经不会远了。”桑吉一边在生火,一边对着岩穴观察了起来,在岩穴中现有曹雪峰留下的打火石,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谷碧青接过打火石,说道:“自我看到那只雪山飞狐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曹雪峰估计就在这一带的雪山中,看来我们也不需要急于去找他了,可能会不期而遇,我们盲目地到处找,还不如守株待兔。”
桑吉说道:“在这一带的雪山里,雪狐并不是很多,我们从雪山的顶峰下来,只看到这一只雪狐,要说这个季节正是雪狐最活跃的时候。”
谷碧青不以为然,说道:“我们从雪山的顶峰飘落下来,哪还看得清楚雪狐,狂风暴雪卷着我们的身体,能见度这么低,即使雪狐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是雪,还是雪狐。”
“我们可以下去了吧,在这个岩穴里,生火没有什么效果,取不了暖,没有易燃的东西,火好生,但着不起来。下去我们就可以利用绳索了,你带我一段,我带你一段,两人轮流起来,几个来回就能到雪山脚下了。”
谷碧青把腰间的绳索解了下来,一头绑在腰上,另一头向雪山下甩出,就让桑吉先下。
从这个地方下去,没有什么树木,只有岩壁,角度约有七十五度,山体除了冰雪,就是光脱脱的冻土。
两个人交替着,轮流了三次,着地了。
说是着地,其实还是雪山,只是没有雪峰了,平缓的雪山,有生活在雪山当中的藏民猎户,不多,零零星星分布在各个雪山的山谷中。
二人平安地着,就开始搭起帐篷,不行啊,雪虽然小了些,但风还是很大,不搭帐篷,根本就无法露营,而且从雪山上下来,也累了,不想再走了,要走也是在周围转转。就此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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