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江砚白抽身而去,顺便拉走了戏得正欢的沈鱼。
江砚白拿衣袖擦了擦手背,“沈娘子当真一点情面不讲。”江砚白也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被胡服女子调戏,远没有沈鱼无动于衷来得让他情绪波动。
不是每日都花那么多心思为他做吃食吗怎得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一脸笑意。
沈鱼摊摊手,觉得是不是自己笑得有些过分了,敛了笑意,“江少卿的桃花劫,我能帮得上什么呢”
自然是帮得上的,这香囊砸人也有规矩,若是砸中了有主的郎君,只需同游的小娘子往那儿一站,即便对面小娘子再不甘愿,也得将香囊发簪收回去。
见沈鱼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江砚白一拂袖,走了。
徒留沈鱼在秋风中凌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生气了”但这有气也不该对她发呀
若是邓氏在这里,定要给她两个爆栗,再骂两句不解风情。
沈鱼心大,只当江砚白被个小娘子调戏了心情不好,她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复又逛起来,良久才又在这摊子前相遇。
江砚白独自生了半天闷气,却也不知到底在气什么,回想沈鱼的种种表现,她好似对有些风俗民情都不是很了解,兴许是不知道这规矩。
且他也未对沈鱼有什么回应,人家小娘子又有什么立场,怎么好跳出来替他解围。
想通了这些后,江砚白更觉得自己这气来得有些莫名奇妙,该去和她道歉才是。
猫脸面具做的不错,斑纹画得极妙,白线随意画了几道猫须,还是只橘猫,所谓十橘九胖,沈鱼想象了一下江砚白成了只胖胖的橘猫,又笑了。
年轻人听见江砚白的话,“这位郎君好眼力,这些都是舍妹所做,只是不知从何见得”
江砚白拿起一只小羊,指着羊腿处道,“且此处,本一刀便可完成,却用了两刀,想来是雕刻者手劲不够才分成两刀。”
他又道,“那只水牛是你做的,这处与水牛后腿的刀法异曲同工,而你只用了一刀。”
年轻人拍手称好,站了起来,“见微知著,在下佩服。”
沈鱼此时才发现这年轻人的脚好像受了伤,右腿一直不敢使劲,难怪刚才一直坐着。
江砚白转头欠身,“沈娘子,方才是我失礼了。”
沈鱼摆摆手,示意没事。
“挑了许久,可中什么了”
沈鱼还未启唇,耳边传来个娇俏声。
“哥哥,这胡麻饼香得很,快趁热吃。”唤“哥哥”小娘子手中还拿了串糖葫芦,插在摊子木板的夹缝中,拣了块空白木头坐下来雕起木头来了。
沈鱼瞧着这小娘子有些眼熟,脸没想起来,但目光触及她手中的雕刻刀时,想起来了,“是你,那个巧魁”
尹小婉抬眼她,一脸惊恐道,“这位娘子快别提这事儿了”
沈鱼蹙眉,不解道,“怎么,这不是好事吗”
旁边的尹小北解释,“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小婉才去参加那个斗巧,得罪了贵人。”
尹小北与尹小婉是一对双生兄妹,兄妹俩当年逃荒来的盛京,父母都在路上没了,他们运气好,被一个雕木头的匠人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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