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短暂的情绪失控下,那压不住的陌生又熟悉的情愫爆发,想要互相触碰更多。
虞岁呼吸微乱,却垂眸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她伸出手,五指插入男人的发丝中,俯身凑近梅良玉耳边低语:“师兄,我说到做到。”
梅良玉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耳鬓厮磨时哼笑一声。
虞岁给出过确切承诺的也就两人。
第一个是钟离雀,第二个是梅良玉。
梅良玉自认天赋甚高,学什么都快,修行上似乎没有过烦恼,但他会给自己制定目标,也会认真去做到。
他想要什么,总会得到什么。
无论是得到师尊的怜惜和溺爱,还是决定找回记忆,他都能做到。
压不住心中的毁灭欲,想要破坏点什么时,也能从太乙珍藏的古籍中找到危险的存在并打开它。
但梅良玉从未如此,非常、非常、非常渴望要得到什么。
直到虞岁说出那句话,他便体会到什么叫做迫不及待。梅良玉偶尔休息闭目时,都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幕,她说话的语调和神态,和当时听到这句承诺时的心跳。
耐人寻味的、令人感到新奇不已的滋味。
梅良玉对自己十分了解,许多东西他得到后就会失去兴趣。比如修行上得到的东西,学院的试炼挑战等,他想要的只是征服的刺激过程和得到瞬间的快感。
可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喜欢,却是第一次,和想要讨好师尊完全不同的心理。
得到以后,他却更加充满期待,想要更多。
梅良玉冷不防想起记忆里的父母。
男女之情,到他们那种程度,应该算令人羡慕的了吧。
两人在码头木甲板上抱着滚了一圈,梅良玉想到她身上的伤,深吸一口气,这才分开,把人捞起来,低声说:“先把药上完。”
虞岁也照做,没有再乱来。
梅良玉让她把脚搁在自己腿上,盯着她腿上被雷柱造成的贯穿伤瞧了会,脸色不太好看。
虞岁说:“我的身体已经在自我修复了,不用太担心,多给我点时间,它自己就好了。”
见梅良玉不说话,虞岁又道:“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骨头都是好的,已经是皮肉伤了,不信你按一按。”
“是你受伤了,你安慰我做什么?”梅良玉问她。
虞岁说:“怕你担心呀。”
她知道师兄确实在乎这些。
就像钟离雀在外受了伤,也不敢回去告诉孙夫人。因为她知道母亲肯定会心疼,又不想看见母亲为自己拧着眉头担心不已的模样。
以前虞岁也不会花心思说出这些话,她只会看着梅良玉闷头担惊受怕,还会怀疑几分真假。
梅良玉这会就是一边拧着眉头,一边给她涂药,有时候皮肉伤才最疼,火辣辣的疼。
“你这么能忍干什么。”他道,“疼就说,小心我不知轻重。”
虞岁应了声,随后想起从前,忍不住憋笑道:“师兄,说起能忍,是你比较能忍吧。当初在外城,你的手被裁决术凌迟削的血肉模糊,又是五行逆乱的状态,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梅良玉被她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
先不说那会他俩还不熟,自己前脚跟顾乾打完,后脚遇到顾乾的“小青梅”,就算这个小青梅是自家师妹,那也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一副我受伤了我很可怜的模样。
再疼也必须忍着。
梅良玉装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嗤笑声:“那种程度的伤,我根本不需要忍。”
“不止那一次,后来几次受的伤我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你还是一声都不喊。”
虞岁想了想,又道:“有一次,我当时说要给你包扎手的时候,你拒绝了,说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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