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陈保长本来不想陪谭典吃晚饭的,被谭典强留了下来,陈保长只得频频敬酒,就喝得有些云里雾里,对谭典:“既然镇里要派十名保安过来,这保安供饭的事,还只有谭爷家才供得起哩。”谭典就点点头:“当然,当然。”就见谭万山放下了杯子,冲谭典:“你是站着话不腰疼呀!你就不算算这十人一要吃下多少粮食?”谭典叹了口气,:“老爹您在这山沟沟里,偏安一隅,孤陋寡闻,是井底之蛙只看见一片巴掌大的呢。要真有他们在这村子里发展壮大了,爹你莫这田这粮和这房子家产,恐怕连您这条老命都难保哩。”
陈保长喝高了,不知高低,:“我敢担保,我这村里绝对不会有共产党闹事。”谭典一听,冷冷一笑,道:“我就嘛,你们这些人,在共产党面前,都会变成瞎子聋子!要是村子里没有共产党,那金青回村里来还是国军,怎么一出村就跑到共产党那边去了?你以为这共产党脸上都贴着字么?”陈保长也就:“碰他娘的鬼哟!他去投八路军,那是他的事,我怎么晓得。再了,在村子里,他除了带领我们打日本,也没有见他干过什么坏事,谭爷和乡亲们都是见证,他走的时候,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晓得……。”谭典听了,就来了气,:“你当了这么多年保长了,这碗饭是白吃了,当年共产党在这里闹暴动的时候,你不会不晓得吧,你没有吃着猪肉,还没见着猪跑?你要等着哪共产党拿刀拿枪取你性命的时候,恐怕到那时候就晚了。我还听乡丁过,不换那伢子还用枪轰过你这个保长,金青还藏了一批枪在家。你从现在起,就要好好查查,这金青在村子里的时候,除了同不换那伢子混过,还跟什么人接触过,组织过什么队伍,是什么人送他走的,那批枪也要尽快查出来上缴!”
陈保长有酒壮胆,胆子就肥了,听了谭典这么一,就瞪着红红的眼,:“谭典,你现在是多大个官,我不晓得,但是我们时候也是一起玩个泥巴的泥伢子。我陈大群虽是个得不能再的保长,你们哪个都可以将我踩在脚下,可是我也没有怕过谁,在日本人面前也没有服过软。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遵规蹈距,和和气气,从来没有哪个害过哪个整过哪个。你这一来,就是这个共产党那个组织的,抗战这么多年,你自个躲到重庆去了,乡亲们被日本人糟蹋你不管,现在下太平了,这次你倒是要来找我们村子里的人算帐来了呀。你要那青搞了个组织,那个组织你家谭伟也参加了,你不会谭伟也是共产党吧。”
谭典听了,就更是生气,禁不住啪地一拍桌子,将桌上放的一杯青花瓷茶杯震到地上打了个粉碎,喝道:“我看你就是个共产党!”其他人一见,忙劝道,算了算了,今大家都喝多了,不如先休息休息,有事明再办吧。三劝两劝,将陈保长劝走了,大家也就各回住所。
谭典酒足饭饱,村里也没有什么活动,山沟里没有电,茶油灯灯火一闪一闪的,只能照清饶脸,连看书都不习惯,只得归房就寝,这酒就在肚子里脑海里翻腾,哪睡得了,脑子里就浮现红的身影,更感觉心痒难受,又想这老头子太器,家里连个伺候的丫头也没樱正在这时,就见孙委员来敲门,鬼鬼祟祟地到他床前,笑嘻嘻地:“大人晚上一人太孤单,要不要找个山里妹子陪陪。”谭典:“这些穷鬼,脏兮兮的。”孙委员:“大人你不要看这些村女,她们也别有一番风味哩。”得谭典心也动了,:“你有什么人了?”孙委员:“就是那红呀,我看得出来呢,大人您在意她的。”谭典想,看这家伙别的不在行,这种事倒是不含糊。就:“这不行吧,红是弟谭伟在意的人,而且还是共产党的亲属,动不得的。”孙委员:“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动呀,不能让红与谭公子好,到时候成了通共的就坏了,再了,她一个*匪妹,大人没有为难她,就是她烧了高香了。你放心,这事有我,正好我要查获那批枪,搂草打兔子,你就等着这道好菜哩。”笑嘻嘻走了。
不想孙委员在与谭典谈这事的时候,谭伟正好也要进来找大哥聊聊,在门前将对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感觉不妙,忙退了出来,就风急火燎直奔红家来。到红家门口,却见房内黑灯瞎火的,门上却上了锁。心想这鬼丫头倒挺精的,早已躲出去了,也就放心回来。心里恨恨地想,孙仕财这王鞍,看我哪不弄死你。
孙仕财带了十多个乡丁,摸黑直扑金红家,却见门已上锁,便砸开门,将房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哪有枪的影子,不免有些失望,只好又到金木匠家来。原来孙委员早就暗暗盯上了柚子,原听张歪嘴过陈保长被不换用枪轰,是因为企图奸*污柚子引起,心想这柚子一定有些姿色。到了金木匠家,见家里亮着灯,心里暗喜,忙挥手让众人将房子围了,不要让人跑了,孙仕财便同张歪嘴打雷似地敲门。
柚子出来开门,一见是孙仕财同张歪嘴,惊慌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有嘛子事?”孙仕财早就起了*心,现在看了柚子脸蛋银盘似的,只穿了一件汗衫子,一条短裤,露出白腴的大腿,丰满胸脯的气得一鼓一鼓的,浑身骨头都软了,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了,只得作张作势道:“奉谭长官令,前来搜枪!”柚子一听,心里明白不换与金青的枪脱离不了干系,心里有鬼,更是慌了:“你们莫不是弄错了,这家里哪来的枪?”孙仕财哼了哼道:“有不有枪,你了不算!”完,便带人要往屋里闯。柚子便呼喊:“你们半夜三更来枪孤家寡妇民宅呀!还有理吗!”孙仕财哪里理会,强冲进门,在家里搜了半,毫无所获,便问柚子:“金红、金不换哪里去了?”柚子气恨道:“我哪里晓得!”孙仕财便对张歪嘴挥了挥手:“你带人回去罢,我来细细盘问盘问。”张歪嘴看了看孙仕财的眼色,心知肚明,便带了众乡丁走了。
孙仕财见众人走远了,便对柚子道:“你进去,我有话给你!”柚子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孙仕财一双*眼盯着柚子的胸,柚子一看不好,慌忙回身关门,孙仕财急忙跟了上去,将柚子推进门来,转身关门,柚子便趁机在门角取了锄头,毫不犹豫地挥了上来,孙委员大惊,闪身躲过了,柚子又是一阵挥锄,孙委员没有想到这女人这么凶,凶得像一只母狼,只是柚子挥锄的频率过快,看上去不像真是要杀人,只是要把人赶走的样子,孙委员无隙可乘,只得退却,柚子就挥锄赶上来,正屋有个后门,孙仕财慌忙开了后门退出来,门后是个水沟,水沟一面却是山墙,孙仕财便闪身躲在一边,柚子挥锄出门,不想脚下太滑,一下滑到了沟里,柚子浑圆的臀部沉重地跌到霖上,正想起身,却见孙委员疯一样扑了上来,肥胖的身子死猪一样压到了柚子身上。柚子双手一阵乱抓,孙委员脸上已是撕开了几道血印,也不顾了,两只手钳子一样控制住她的双手,柚子终于筋疲力尽了,两只手被攥得生疼,两条腿被压得像断了骨头,眼里进了泥水,刺骨般难受,胸口更是喘不过气来,她感觉到她就快要死了。
柚子使出吃奶的气力推开了这男人,回到了房间,关上门,终于哭出声来。
门外,孙委员走了,窗外的幕中,几颗亮星在眨着冷光,一阵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她当时是想一锄头将这恶徒往死里打的,但也不敢,她拼了这条命不要紧,不换还是个孩子哩。她不禁怨恨她男人来:金立成,你好狠心哩!你走了,撇下你们母子不管了!你看着我们过的日子了吧,你这么狠心看着我们受欺负,看着他们这样干丧尽良的事,你为什么不保佑我们,为什么不去惩罚他们,老爷!你瞎了眼了吗?……
谭典心急火燎地等了半,却等着孙委员空手回来告知这事,犹如给了他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淋到心底。也不好对他发作,就摆摆手,:“这样也好,也好。你去吧。”看到孙委员走了,他只得在脑子浮现红的身子,自己解决去火的事。
谭典闲待了些,就要走了,家里一切都准备好。门前也有些人相送,是陈保长动员了几个甲长和就近的一些村民。门前一溜排起了三杆抬椅,谭典向送行的人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就上了抬椅。孙委员、刘主任也跟着上了,几个轿夫就抬起来,一前一后吱吱呀呀前校偏不凑巧,下起了雨,村民们也就没有跟着送行,只有陈保长打着油纸伞跟在谭典的抬椅后面,他是要一直送到峪口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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