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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刁妇叶某（第2页）

“‘丹心’族确实是被巡防军下令全族剿灭，不过那已是近百年前的历史了。”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透，寨子值守的王五便匆匆忙忙撞响铁铃。

庄捷站在高处向下眺望，西梁山山脚下，竟有百来号身着轻铠的官兵手持刀械围拢在下，看旗号，竟还不是距离最近的昌平镇官兵。

“寨子里的山匪听着，我家大人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剿匪，而是缉拿通敌的族人。只要你们痛快将‘丹心’族人交出，今日便相安无事！”

喊话的师爷一连招呼三遍，这才见到有人从士匪寨大门中露面。

叶鸢今日将头高高束拢在头顶，配上一袭掐腰深色劲装，飒爽极了。

她一眼就看到躲在人群中妄图藏匿身形的赵二，双眼如炬直直瞪视过去。

打头的师爷山羊胡一翘，眼珠转得溜圆。

“你就是赵二口中说的刁妇叶某吧，看你年纪尚轻可能不知晓‘丹心’一族所做恶事，县太爷已经决定特此网开一面，只要你能痛快将他们交出来，县里还能将此事算作是山寨戴罪立功，到时候好处多多。”

叶鸢没理这腔调尖细的师爷，对身着官府的县太爷拱手行礼，声音不卑不亢：“民女见赵二在此，有一事相问，望大人成全。”

县太爷年逾四十，此时正跨坐在棕马上，将叶鸢从头到脚细致打量过。这女子举手投足彰显大家风范，并不像赵二昨日深夜所说泼皮无赖。

“但问无妨。”

“赵二，昨日在寨子中，我曾问你是否有证据，今日官府在场，定是带来了。”

赵二昨日当中被落了面子，对叶鸢本来就有气，更别说如今他傍身官府，说话都底气十足：“那是当然，县老爷开始翻阅了几十年卷宗，已找到了当年巡防军下的协查通告。印着虎符的通告如今正在此处，若是你再睁眼狡辩，那便是枉顾国法，按律，当处□□半年！”

摇头笑笑，叶鸢看赵二如同草芥，反手问向县太爷。

“民女请问大人，此通告布时间是否为七十年前？”

“是。”

“近十年内是否有新的通告？”

县太爷思考片刻，“暂无。”

“那‘丹心’族便无通敌罪名。”

叶鸢话音刚落，赵二便气得跳脚。

伸出手来，指着叶鸢鼻子破口大骂：“泼妇！县太爷都确认过的通告，凭什么到你嘴里，七十年前的就算不得数！”

叶鸢恭敬道：“老爷饱读诗书，定了解过，百年前先帝在位时，我朝曾与胡地交好，两族通婚在凉州这种边境之地不算少见。但随着先帝驾崩，觊觎我朝广袤土地的胡人蠢蠢欲动，两族关系急恶化，朝廷便下令禁止通婚，还寻到几个典例杀一儆百，‘丹心’族正是由此被巡防军以通敌罪名勒令剿灭全族。”

“不过好在蒙巡防军大义，虽下此令却从未真正绞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大部分族人都是因为战乱而丧身。如今在我士匪寨中存活的，正是当年从战火中侥幸存活下的最后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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