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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白露唇边勾笑，缓声道：“家里出了点事，实在抱歉。各位，为表诚意，今儿我家冰粉一律买三送一，买三碗送一碗。”

人群瞬间激动起来。

“小伙子会做买卖，先给我来个三碗。”

“我先来，小伙子，给我来九碗。”

“我也来三碗。”

白露负责收钱跟记录甜酸口，赵铁蛋默不作声地盛碗洗碗，忙中有序，半点不见慌乱。

本来今天还多准备了一桶冰粉，结果反倒比以往还早收摊了半刻钟。

“走，我们去逛逛。”

好几天没来镇上，白露心又开始痒了，趁着时间还早，她打算在瓦市溜一圈，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种子。

当然，还要割点肉回去，这几天都没吃到油腥子，她都馋了。

瓦市最大的肉铺是北戎人开的，摊主叫雅布扎，是个满脸络腮胡，膀大腰圆，一笑起来却跟个弥勒佛似的中年男人。

瓦市的人习惯叫他老扎。

老扎是俞家冰粉铺的老主顾，白露也时常去买肉，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熟识了。

暗色的砧板上横放着一整条羊腿，半扇牛肋骨，以及几块肥瘦均匀的牛腿肉。

老扎的肉很新鲜，都是现宰现杀。

听周围的摊主说，老扎在北戎有个牧场，那里养了不少牛羊，等在这边卖完了，就再回去赶一批过来。

天热，白露就买了三十文钱，没多要。不过老扎热情，硬是多塞了她两根剔光了的牛棒骨，说是让她回去熬熬汤，弄得白露哭笑不得。

正要离开时，老扎的小儿子拎着一小桶羊乳正往外走，听父子俩对话的意思，是要拿去倒了。

白露连忙叫住两人，“老扎，你这羊乳卖不卖？”

“你要？这东西味儿重的很。”老扎语带嫌弃，家里的几个娃子没一个要喝。现在天又热，卖不掉又放不住，只能倒了。

白露点点头，“要，你说个价。”

这羊乳的营养价值可比牛乳高多了，小寒跟小雪两个瘦骨伶仃的，给他们做个小零嘴补补。

味重白露倒也不怕，她有法子去膻。

“你就给五个铜板吧。”老扎也爽快。

白露付了钱。

拎着个木桶也不好再逛，两人往回走。

冯周的牛车就停在瓦市外的阴影里，草帽盖在脸上，呼噜声震天响。

赵铁蛋走过去推了推，“冯叔？”

冯周换了个睡姿，转眼又睡了过去。

白露失笑，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道：“老黄牛跑了！”

“啥！”冯周猛地一个翻身坐起，“牛，牛跑了！”一睁开眼却对上白露跟赵铁蛋笑盈盈的两张脸，立马就反应过来是白露搞得鬼。

冯周瞪了她一眼，气急，“你个丫头，故意吓唬你冯叔。”

白露嘻笑了声，侧身跳上牛车，赵铁蛋把东西放上去，坐在了边上。

冯周高高扬起鞭子，“走咯，回家。”

牛蹄踩在板砖路上，晃悠晃悠地往前走，快穿过街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后头高喊，“俞姑娘，等等，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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