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岁羽找到隐藏在烂泥巴地下的蕨类植物,使用精灵族独有的对话方式向对方询问,结果没有问到小猫的行踪,却套出了天玄龟的所在。
要在这片荒芜人迹的沼泽地里安心地长期生活,估计也就只有那只圣兽有这种本事。要打听小猫的行踪,看来还得向那位圣兽大人讨教讨教才行。
天玄龟生活作息非常稳固,每天除去在清早的时候会在沼泽地里四处乱逛一圈外,平时都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最南方的那个泥潭里泡澡,依岁羽所言,三人一路南寻,终于在一个泥巴与污水混合的烂泥潭里找到了那只圣兽的踪影。
岁羽率先冲到前面喊道:“请问您是圣兽天玄龟吗?”
话音落地,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七月趴在殉月的背上,望着泥潭里时不时冒起的气泡,悻悻地望着岁羽道:“你确定它真的是圣兽吗?它怎么会呆在这么一个……有品位的地方,呃,而且还是在泡澡?”
听见七月的怀疑,殉月倒是没多做什么发言,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浑浊肮脏的泥潭表面。
这时,湖面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一小片绿到发黑的龟壳缓缓冒出睡眠,接着,潭面的波动越来越大,一只巨大无比的千年老龟就这样从泥潭里慢悠悠地爬了出来,顺便还溅了岁羽一身的泥巴水,七月和殉月因为离得比较远,受到的波及也就相对要少一些。
老乌龟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慢慢转向岁羽,不急不慢地问道:“刚才,是你在喊我吗?”
浑厚的声音如同从鼓里发出来一般,有种穿透耳膜的沉重力量。
抹去身上黑乎乎的泥巴水,岁羽忙不迭地仰头答道:“是,是我!我想找您询问一件事情,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可以帮帮我吗?”
“嗯……”老龟思虑了一下,方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先说来看看……”
“我想知道,白貉是不是在您这儿?可否告知我们它的下落?”
天玄龟闻言,慢慢思虑了老半天后,方才徐徐答道:“它的确是在我这儿,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它在哪儿。”
七月鼻子一歪,真没想到这只老乌龟还这么老实,不肯说就这么坦白地告诉别人不肯说,都懒得去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谁说老年人特别精明来着?!她就觉得老成这样也满可爱的!
“那可否请您转告它一声,就说七月现在正在着急地到处找它,让它玩够了就回家,别让她再担心了,”七月从殉月的背上稍微直起身子,向老龟喊道,“可以吗?爷爷。”
这一声甜甜的“爷爷”听得老龟顺耳极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姑娘,你就是七月吗?”
“嗯,爷爷,”看见它高兴的模样,七月更加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的乖巧,脸上笑得似花儿一般甜蜜柔软。
“呵呵,真是不错的孩子,小白貉还真没有看错人,”这一声又一声的“爷爷”叫得它几乎心花怒放,不禁乐呵呵地笑道,“既然是你的话,明天我就去问问它,看看小白貉愿不愿意见你一面。”
七月连忙点头答应,笑得无比灿烂:“嗯嗯,谢谢爷爷,爷爷真是个好圣兽!”
啧啧,真是马屁精!殉月和岁羽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得出这个结论。
七月却禁不住暗笑,果然,这年头马屁是走遍天下都无敌啊!
在七月的糖衣炮弹之下,老龟乐得跟朵花儿似的,最后还无比热情邀请她一同下潭泡澡,吓得她连忙摇头拒绝。
太可怕了!要是从这个烂泥潭洗个澡爬出来,估计她这一年都是臭的了!
之后,三人走出沼泽地,在附近找到个偏僻的小村庄,他们就在那里找了户人家借住一宿。
第二天清早,三个人就来到昨天的那个烂泥潭面前,却半天不见老龟的身影。岁羽从泥巴下翻出蕨类植物询问一番,才知道老龟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四处晃荡中,而且它的龟速异于常人,别人走上一天的路程他可以慢悠悠地爬上三天。
七月趴在殉月的背上很无奈地问道:“为什么它都可以当上圣兽?既没有白貉的凶猛,也没有火羽鸟的通人性,就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是不急不忙的悠闲样子,怎么就成了人人敬仰的圣兽呢?”
殉月白了她一眼,解释道:“每个圣兽都有它的独特之处,天玄龟虽然行动迟缓,而且也没什么特别优秀的特长,可是它却有一种常人无法媲美的特质——忠诚。即使这个世界的人都变得贪婪而狂妄,它也会按照当初对爱克里斯女神做出的承诺,永保天之界平和安详。”
七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想睡一下,今天起得实在太早了。等天玄龟来了,你就叫醒我吧。”
还没等到殉月的回答,她就迫不及待地闭上眼睛,趴在他的背上呼呼大睡起来。
可是她没有看到,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殉月的身子随着她微弱的呼吸声一起变得飘渺起来,两个几乎透明的人站在一片灰暗的沼泽地上,似乎随时都会被灰色吞没,竟然浮起一种令人心碎的美。
岁羽看到这一幕,禁不住闭上眼睛,不再忍心看下去。
他们都是傻瓜,傻到不知道对方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唯一。
等了一个早上,直到中午过后,天玄龟才慢慢悠悠地爬了过来,殉月连忙叫醒了还在熟睡的七月。
老刚刚醒过来的七月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老龟,连忙问道:“小猫它愿意见我,对吗?”
龟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操着满是沧桑的嗓音说道:“你们跟我吧,我带你们去找它。”
一听这话,岁羽首先高兴地使劲一拍手,大声笑道:“长老,精灵族有救啦!”
七月奇怪地问道:“岁羽,精灵族出什么事了?”
“嗯……这个说来话长,等找到白貉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七月点点头。三个人便在天玄龟的带领下慢慢向西南方向前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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