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怎么大少爷对我们囡囡这样耐心宠溺,原来他竟然抱着这个心思。也不知道李大人和夫人知道不知道······”沈嘉齐仔细一想,就肯定的说,“大人和夫人一定不知道。大少爷是长子,今年都十九了,我们家囡囡才七岁,大人和夫人一定不会让他这样任性妄为的。如果大人和夫人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他再跟我们家囡囡接触的。”
沈嘉齐有句话没有说出口,但夫妻两个都明白。以现在沈家和李大人的关系,若李大人有这个心完全可以直接开口。既然大人没有开口,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同意。从现在看来,大人应该是不知道。而大少爷不告诉李大人,不也说明了他知道大人和夫人不会同意吗?
“以后别让囡囡跟大少爷单独出去了。”沈嘉齐叮嘱道。
“我知道。”云晚娘才不用丈夫叮嘱呢,她早就决定了,以后李家给的东西一律不要,她去李家也不再带沈梦一起去。以后,她就把沈梦拘在家里好好学女红。
沈梦如果知道坦白的结果是被关禁闭,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老实。
第二天,李照托沈维安带给沈梦的糕点就被退了回去,李瑞托沈维阳给沈梦的零嘴也被退了回去。
李瑞什么都没有问,心里已经明白肯定是被沈师爷和云晚娘知道了。但李照却不明白,当晚回家就找到文夫人发脾气。
文夫人问清楚了事情,心里也疑惑。难道沈家已经知道照哥儿和梦姐儿不合适?还是知道了瑞哥儿的心思?联想到昨晚儿子一脸沉郁,她基本上肯定是李瑞这边的事情让沈家知道了。
文夫人知道小儿子的脾气,这话也没有跟他明说,只说他这样每天都送东西会让人非议梦姐儿,这样对梦姐儿的名声不好,好说歹说,才将这小霸王安抚下来。当晚,文夫人无奈之下,只好将长子的心思透露给李明生知道。
听到儿子居然对沈师爷家七岁的梦姐儿有意,也把李明生吓了一跳。之前他一直以为儿子是大了,想要当爹了才喜欢那个孩子的。但震惊之后,他细细一想,特别是想起明镜大师所说,儿子正是因为和那个小丫头接触多了,才有了封侯之相,又不由得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来。
两个孩子的年龄确实相差太悬殊了,但如果娶了那个丫头能让额日子封侯,就是再等十年又如何?
李明生是男人,他首先考虑的不是子嗣传承,而是建功立业。孙子晚一点生有什么要紧?儿子的前程才最要紧!只是明镜大师的话不能外传,他要如何说明家族里的长辈呢?要不先斩后奏?
“老爷,您看这可怎么办才好?”文夫人见丈夫满脸严肃,担心他发怒责打儿子,便想着如何为儿子说几句好话。
李明生沉吟道:“依你看,此事沈师爷可会答应?”
“啊?”文夫人怔了,丈夫居然同意?这也太荒唐了?梦姐儿才七岁,七岁啊!“老爷,梦姐儿才七岁!”
“我知道。唉,要是梦姐儿再大七岁,或者我们瑞哥儿小个七岁,那就好了。”李明生想着,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也不肯将她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做女儿父亲的男人。更何况儿子这么大了,难保这十年不会纳妾生子,沈师爷又是个爱女如命的,只怕他不会乐意。
“老爷,今天沈家不肯收照哥儿送去的糕点,这不是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了吗?”文夫人压根儿没想过这事能成。她可早就想抱孙子了,怎么能答应这样荒唐的婚事?
“但是之前不是他们主动提的吗?”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听说沈师爷家拒绝了自己的儿子,李明生心里还是老大不舒坦。他的儿子这样优秀,连明镜大师都说有封侯之相的,沈家居然还嫌弃?
“老爷,沈师爷一开始提的是照哥儿。照哥儿今年九岁,比梦姐儿大两岁,年岁相当。可瑞哥儿足足比梦姐儿大了十二岁,这年纪成亲早的,孩子都有梦姐儿这么大了。沈师爷那么疼女儿的一个人,如何肯答应?”
李明生想了想,觉得妻子说的也有道理。
“这样吧,等乡试以后,沈师爷若中了举,我跟他商量三丫头婚事的时候,再提提看。我们瑞哥儿此次乡试希望也很大,就算年龄大了点,也不算辱没了那个机灵的小丫头。”
文夫人听丈夫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反对。她暗自想着,如果女儿在京里为儿子想到合适的婚事,说不得老爷就会改变主意了。
四月底,油菜籽开始收割了。
李明生不放心,沈嘉齐也是第一次大面积地种芸苔,对此也不敢拍胸脯作保证。为此,李明生特意让沈嘉齐回老家看看芸苔收割榨油,及时收集经验和数据。
因为两个哥哥要上学堂读书,娘亲要留下照顾两个哥哥,都不会跟沈嘉齐回去,沈梦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她实在不想面对大伯娘,能不见就不见吧!
到五月中旬,沈嘉齐才回到县城,随后没几天,云家香油坊就开始高价卖菜籽油了。沈嘉齐种的芸苔不算多,但云家买的、与人合作种的芸苔就有数千亩,也榨出几千斤菜油来。
当然,菜籽油榨出来了,沈梦家是第一个试用的。
沈梦让娘亲用大火炒了几个素菜,也没加什么调料,不过是些干红辣椒和花椒蒜泥什么的,但大火香油炒出来的菜与以前那种水煮的相比,可不就是天壤之别么?不过是几盘素菜,一家人都直呼好吃。
随后,云家就送了几坛菜籽油去县衙给李大人试用,同时送上的还有油菜从种植到榨油的经验总结。李明生看到上面说一百斤菜籽,能榨出二十多斤油来,不由连连点头称好。
回家以后,李明生亲自交代,用这菜籽油炒菜。没想到这菜油炒菜居然比猪油炒出的菜还要香。这天晚上,向来有些挑食的李照也吃了很多青菜,还多吃了一碗饭。
有了亲身体验,李明生第二天就派人去云家的香油坊核实情况,知道出油率与云修文报上来的差不多,就赶紧写了上疏送到知府衙门,连同那几坛新榨出来的菜油一起,由知府上报朝廷。
云家的香油坊一开张,根本不用宣传,那香味就把客人引来了。虽然这菜油的价格一开始就订的很高,还是很快就被城里的大户人家抢完了。
可惜的是,油还是太少了,那些有钱人家一尝到菜油味道好,炒菜香,就一口气买了很多存着,事实证明他们是明智的,因为云家的菜油很快就卖完了,想吃就得等到明年了。
等将所有的菜籽油买完算账,沈家也分到三百多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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