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子杰也没有向老师交代他的恋爱对象是谁。但老师并没有通知训导主任,也没有要求见家长,仅要求在接下来的测验和考试中,要看到子杰的成绩稳步提升。只因为子杰道歉的态度很诚恳,很认真。
虽然客观上来説,子杰没有对不起老师,他并没有义务向老师道歉。可同样的,老师也没有义务为学生如此负责,他只要保证自己的学生有把作业完成就行,至于成绩和未来,那是学生自己的事。所以,与其説子杰在对着老师道歉,不如説老师在见证着子杰对自己的道歉。
态度是改正过来了,但学习进度却不是那么容易追得回来。白天我依然到然叔店里,晚上就到子杰家里陪他復习。只是熬到了暑假结束,子杰的进度依然没赶上多少。
开学后的两个星期,只要一有时间就拉着子杰一起泡在图书馆里,为防止子杰不能集中,并没有叫上小夏一起。正好高三有着联考的压力,想着像之前一样,藉着学习的氛围推自己一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遗失的学习状态却没那么容易找回来,子杰常常唸书唸着唸着就走神了,笔记的内容总是不经意间就混入小夏的名字。
今天和过去两周一样,放学后便直奔图书馆。子杰也和过去两周一样,有点不在状态。面对着参考书,握着笔的手放在笔记本上,却迟迟没有下笔,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走神。
“嗨,同学。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神游的子杰瞬间回了魂,一脸惊喜道。“小夏!你怎么来了?”
子杰突然提高的声量引起周围人们的侧目,我作了抱歉的手势,才回过头,冷冷的小声回答。“我约的。反正你爱得那么深沉,小夏在不在身边都能影响到你的学习状态,所以我乾脆把她叫过来了。”
热恋中经常性忘我的两人,此时倒是被我的吐糟弄得面红耳赤,不敢吱声。
其实把小夏找来,主要是帮忙指导学习,当然对子杰这种间歇性走神的状态,也有一点以毒攻毒的意思。小夏除了数学以外,其他科目都很不错,考试成绩一直是班级前列。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子杰被老师盯上的原因,因为小夏的成绩根本不受影响啊!对此我也感到好奇,难道小夏就是传説中的天才?
于是我特意询问了一番,小夏给出的解释是:“我只是把以前打球的时间用在约会上,该唸书的时间还是唸书,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
也不知道是小夏指导的好,还是以毒攻毒的方法奏效,子杰的学习进度有了明显的改善。至少子杰的测验成绩不错,老师也对于他的进步给予肯定。因此,放学后到图书馆学习的习惯被我们保持了下来。
感觉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那时我们总是在社团练习上聚在篮球场。不同的是,现在我们聚在放学后的图书馆。
一起学习了一段时间,我和子杰都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当小夏进入了学习状态,会变得异常专注,周遭的声响都影响不了她,就算和她説话多数时候也会被她下意识忽略。正是这种状态,让她能够高效的学习。我想,这才是她成绩没有退步的真正原因。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道。
“做到什么?”小夏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我。
“嗯……就是那么高度集中的……学习状态?”我组织语言,尝试着解释。我猜小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行为表现。
而事实果然如此,小夏回以我一脸的茫然。于是子杰在一旁,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小夏便聼懂了。
“誒……没有什么窍门耶。”小夏傻笑着,思考了一会又补充道。“可能是因为我想上大学吧,所以我很认真的唸书,儘管我不喜欢唸书;就好像我很喜欢打篮球,所以我很努力练习,儘管我也不喜欢练习。”
我瞬间明白了,是因为动机。而小夏是个很纯粹的人,有了动机,认定了一件事,她便会全心投入,不会轻易放弃。
我转过头看向子杰。“你就不想上大学吗?”
他也转过头看向我。“想啊!我想去美国留学。”
“那你还那么不努力。”我表情嫌弃道。
“干!”子杰駡道,并给了我一个肘击。“你以为那么简单啊!以我家的条件,要去那里唸书就代表我必须申请到奖学金耶!你去申请一个试试?”
然后我又明白了,就算有动机,达成条件也不能太苛刻,不然人很容易就会放弃。
就在这时,小夏给出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提议。“我们要不要试着一起考上同一所学校?这样到时候比较不会孤单。”
虽然小夏这个提议的初衷,可能不包含其他意思,但却完美的给了我们努力起来的动机。
不想和小夏分开的子杰立刻就答应了,同样不想和……他们分开的我也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为了一个简单并且不一定能达成的约定,以衝刺的学习速度努力到联考的最后一刻。
xxx我们都在努力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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