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祀带着徒众们,浪迹天涯,优游四方。越走,人越少;越走,心越凉。
想当初,从祭司峡谷出发时,浩浩荡荡,熙熙攘攘,万余之众,而今仅剩千百一十六人。幽祀不劝不拦,不求不哄,我行我素,爱咋咋地!……某徒众临行之际,苍然凄凄道,“虚假宣传,画饼充饥,售后恶劣,混吃等死。”
与世间所有“嘴炮烙大饼”的命运相似,大师者说,专家者言,尘埃落定,啥都不是……可幽祀,本就啥也不是,爱他就该惯着他嘛。
咬定青山不放松,青松树下坐仙兄……幽祀背靠一颗挺拔健硕的古松,铺开草榻,两腿盘膝,双睛微盍,一手向天,一手朝地,装神弄鬼,好不惬意。
“有想打我的没?真格的!有想打我的没!……诚心的那种!”
小风拂面,清爽宜人,幽祀一面拉长了脖子高声吆喝道,一面漫不经心地四下张望着精疲力竭,横七竖八的徒众们,一枚荔枝一口酒,装叉且嘚瑟。
“哎呀!师傅!您老人家,一天到晚,假充世外高人,喝酒吹牛画饼!您何时传授我等‘王者至尊’之术啊!……想那洹水两岸,战云密布,我等急急出世下山,济危世于累卵,解生灵于倒悬!”一书生模样的徒众,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责难幽祀道。
“‘王者至尊’!呵呵!……买一送一!索性我再送你一套‘圣人智者’论如何?……啊!呀!呸!”幽祀眼圈绯红,瞟了一眼年轻书生,喉咙里咕咕隆隆,无限鄙夷化作一口老痰。
“那敢情儿好!师傅!……此生做不了王者至尊,做一回圣人智者,著书立说,扬名立万,千古流芳,那也值啊!”不拜熬远,独尊幽祀,仅剩的这千百一十六人,个个心怀鸿鹄之志。
“哎!雾里看花,执迷不悟啊!……洹水两岸,王者至尊,待我给你一一扒拉!……‘王者’,‘亡者’也!一将成名万骨枯,一王出世山河哭……哪一位不嗜血成性,哪一位不屠戮众生,哪一位不自命天意,哪一位不吊民伐罪。就好比那螯臂鳄尾之……”幽祀抑扬顿挫,侃侃而谈。
“妖人幽祀!就知道你含沙射影,辱没我血戎疆王!……你也配!吃我一鞋,再作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粉红绣鞋早已飞到幽祀脸上,与此同时,莺声嘹亮,愤然叽喳道“想我血戎,自古地薄人稀,疆域促狭贫瘠,沙漠戈壁半数以上,谁给我们沃野千里?谁给我们水美草肥?……二十年前,百族大战,我们自己抢!上一代血雨淋淋,下一代书声琅琅!我们一代做一代的事情,一代给一代交待!”
那血戎女子,肤如凝脂,秋波含烟,朱唇晶润,腰肢袅袅,左手把扇摇摇,右手磨“鞋”霍霍……两只光脚丫,一前一后,蓄势待发。
幽祀怦然心动,连疆拥趸,竟有倾国倾城之色!……妒心狭着醋意,杂糅一处,汹汹而来。
撂下红泥酒葫芦,厉声喝道,“好一个‘一代给一代交待’!可姑娘你是人类之一代!不是兽类之一代啊!人,就要懂得适可而止;人,就要体恤同种同根……五年前,五万人头殉坑;五年后,二伐金矢在即,凭什么屠戮无辜?为什么嗜好杀戮?”
这一席话,幽祀曾一个字儿不差地问过连疆,疆王坦然道,“王者替天,尔奈我何?”……想那倾城姑娘,正是被诸如此类,无理无脑,听着又酸又爽的王者调调,着实洗得不轻。
“师傅,所言极是!最恨连疆这号人,吃了败仗,不思悔改,反拿布衣黔首的脑袋做祭品!泻怨火!……‘螯臂鳄尾’之残暴!‘不人不兽’之劣根!”一中年汉子,腰挎佩剑,手持书卷,五柳长髯,器宇不凡。不消说,这汉子一定出自金矢。
一声声儿,为那金矢汉子喝彩的吆喝,轰然而至,盖住了血戎姑娘的气势,气得姑娘,噘着小嘴,两手掐腰,横眉冷对,千夫所指。
“姑娘!为了不相干的臭男人,凉着了自己的小脚,何苦来哉?”
幽祀那因微熏而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刚到姑娘耳边之际,这姑娘的身子,却已浑然不觉地倒入幽祀怀里。
“哎呀!师傅!您看您这是!……您!这是干嘛呀!”
瞬间的万籁俱寂,却给了血戎姑娘莫大的满足……是女人,都熬不过幽祀的暖怀。似信非信的她,顷刻瘫软融化,心中默默念道,“幸福,果然不期!相思,果然有报!”
幽祀,把那只曾经盘桓他脸上的粉红绣鞋,斯斯文文地,一边帮怀里的姑娘穿上脚,一边柔情似水道。
“连疆也好,归泱也罢,你为他们而战,他们哪里晓得你手脚冰凉;你把幽祀当屎踩,幽祀却帮姑娘把绣鞋儿穿!……道理简单,关爱!从关爱身边人做起哦!”
“是哦!人家日里梦里关爱师傅!师傅却从不正眼打量人家!……反倒欺负人家!”
表白并委屈着,羞涩且妩媚着,血戎姑娘趴在幽祀个耳根儿,即便如蚊子般哼哼,还是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徒众们,听得一字儿不剩。
“哪儿有的事!要怪都怪师傅,潜心学问,误了娇娘,罪莫大焉!”幽祀正色沉声,柔柔辩白道。
“嘁!唔!就这?没劲!散了!散了!”徒众们悻悻然作鸟兽散。
青松树下,草席榻上,幽祀与姑娘,跳出三界外,蝶舞两心间,徒众后撤五里,敢怒不敢言;幽眼愤然腾空,有气没地儿撒。
“姑娘,现在终于该轮到我了吧!”一腔凛然正气,一个浑厚男声,不卑不亢道。
幽祀抬眼,姑娘回眸,竟还是那位金矢汉子,不依不饶地,索性席地而坐,两腿盘膝,近在咫尺,屏息凝视。
“哎呀!你这人!骇死人啦!光天化日,偷窥怎地?”血戎姑娘,面红耳赤,羞涩娇嗔道。
“师傅光明磊落,姑娘投怀送抱,郎情妾意,既非苟且,何来偷窥!”那金矢汉子的反诘,顷刻冰释三人尴尬境地,不同凡响。
“嘿!就喜欢直白露骨的人!……不过么,你我皆系男身,无论如何也不该‘论’到你啊!好汉,权且饶过幽祀此遭吧!”幽祀搂着血戎姑娘,一口美酒,一处香吻,以此宣示“恕难从命!”
“师傅,误会弟子了!弟子的话,尚未说完之际,便与小师妹卿卿我我,着实不讲先来后到……请恕弟子无礼!”金矢汉子,低头抱拳拱手道。
“我也觉得师傅您啊,有失体统,操之过切呢!就让师兄把话说完吧!好不好啊,师傅!”血戎姑娘玲珑剔透,只为彰显千载难逢的独宠境遇,便娇娇勒令幽祀道。……想必,螯臂鳄尾之连疆,可歌可泣之血戎,早被这姑娘抛到爪哇国里去了。
“说啊!说啊!……你小师妹让你继续说呢!”幽祀抿了一口小酒,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血戎姑娘的鼻尖儿,心不在焉催促道。
“王者,‘亡者’也!敢问师傅,何谓‘至尊’!”金矢汉子朗然问道。
“你说呢?你系金矢出身,自然是归泱的拥趸喽!还有甚好说?……吃了她一鞋,再吃你一剑!算了吧,我又不傻,没事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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